Eggsy在宽敞的马路上踩了个紧急煞车,像那个迟到地朝着Roxy奔去的下午。他花了两秒钟找回他的方向感,用手肘敲碎路边的一台银色的BMW,在路人惊恐的眼神和呼叫中跳进座位,发动引擎呼啸而去。
Roxy的呼吸声在他耳边一清二楚。眼镜给了他五分钟抵达的导航通知,这他妈的太久了。
「Lancelot。」Eggsy在危险驾驶地同时不忘闪躲行人与车辆,他抄了个明显不是水泥路的捷径,艾米诺努的阳光与戴着海水咸味的热风迎面袭来。「我两分钟之内到。」
「别再迟到,Galahad。」
耳边传来Roxy枪枝上膛的声音。
part 13
「你明确地知道我是吃过晚餐的吧?」
Harry指了指时钟,他拿着威士忌站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Eggsy切菜。
「所以我才煮汤阿。」Eggsy把番茄块和芹菜丢不锈钢锅里,对戴着眼镜的Harry列嘴笑。
这是他从小在家最常做的东西:简便、快速又健康,不需要开大火又不用花太多钱。当Dean还没进到他的世界里,母亲常在外工作应酬时,小小的Eggsy学会踩着椅子锁上门,飞奔到家附近的黄昏市场,向摊贩Susan拿一些外表不好看但还能吃的绿色蔬菜,常是充满坑洞的莴苣和一些豆子,摊贩二号Jim若是心情好也会送他几把红萝卜。他会把那锅汤放在电锅里保温,等待妈妈回家拿来解酒,边喝边笑着摸他的头。
「你十岁的时候右脚有烫伤。」Harry看向男孩脚上的疤。「Merlin给我看过你的就医纪录。」
「喔,那个。」Eggsy拿着勺子在锅里转动,他把切好的杏鲍菇和香菜也丢了进去,瓦斯调到中火。「Dean打翻的,那次倒真不是故意的,不过复健花了一笔钱他也不是很高兴,把我和我妈吼了一顿。」
好像十岁的Eggsy没有在医院叫到嗓子都哑了一样,中度烧烫伤,整整三个月没办法走路。Harry心想把Dean的脚趾一根根砍下来是不是合乎逻辑的选择。
最後他选择放下酒杯,打开他的冷冻柜。
「你要加点别的东西吗?」Eggsy的声音从冰箱门外传来。
「吃点煎鱼排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他拿出结霜的保鲜盒和一把亮红色的煎锅。
Harry Hart对於自己选择的结果感到非常满意,因为Eggsy开心地笑了。
………
最後他花了三分半才赶到医院停车场入口,天知道他在路上撞了几台车,贵得能抵得上他那双鞋的银色烤漆残破不堪。Merlin神奇的让入口的铁门升上,让他能踩着油门直直开下斜坡。轮胎磨擦的刺耳声音在宽敞的地下室回绕,他听见了右侧车道传来的枪声和男性的怒吼声。
「Roxy!」Eggsy对着眼前一闪而过的金色马尾大叫,方向盘往右转了一圈。
「Galahad,辗过他们!」在梁柱和红色Etox1後方的Roxy吼回去。
而Eggsy照做了—在进车道前将BMW转了一圈,朝对他和Roxy开枪的三位男士开始急速倒车,试着不去想又是这该死的既视感和後方传来的黏糊惨叫声,他终於能看清Roxy的身影,看起来没有什麽太重的伤,除了原本往後梳的浏海凌乱的散落在颊处。
她绕到车後再补了几枪。
「前方还有两个人。」Merlin在他们的耳边说。「Lancelot,上车;Galahad,出停车场後听我的指示。」
Roxy最後带了支M4卡宾和其中一人的手机跳上副驾驶座,「打开这该死的车窗,继续往上开。」凌乱但凶猛无比的Lancelot将整个上半身移出窗外,拿着卡宾枪对着前方敌人射击,Eggsy实在有点担心她就这样掉出去—只好一手握着他的腰,同时听着Merlin的指令往上开。
敌方两人倒下後,Roxy把枪枝往後座一丢,回到他的座位上。
「操、」她对着车门砸了一拳,眼神带着杀意。「我的爱马仕还丢在酒店里。」
「你还有一堆爱马仕,甜心。」Eggsy随意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开上地面後Merlin要他往西边的法提赫区走。Roxy拿出那只明显被锁住的手机。「Merlin,你骇得进来吗?」
「把你的iphone打开,我用装在你手机里的病毒连过去。」Merlin这麽回答。
而这让Roxy差点把手机(和眼镜)丢出车窗外。
「隐私!Merlin!」Roxy咬牙切齿地说,Eggsy赞许的点点头。骂的好,Lancelot,这才是正常反应,再多骂他一点。
「以防万一而已,我没看过你和Percival的聊天纪录。」Merlin毫无歉意的声调传来。「还不快开机。」
Roxy滑开她的解锁,对於手机自己开始运作这件事感到心灰意冷。「所以屍体和那栋公寓都是陷阱吗?」她边整理因枪战而散乱的马尾边问。
「Newton若是身分如此特殊,他的屍体应该会被妥善处理,而不是乖乖的送去医院。这是我的疏失。」在等待手机解码之时,Merlin的最新路线计算跑出了结果。「Galahad,再开二十分钟右转下交流道,你们在古格森2换台车再上路,把手机留在车上,别再带着它。」
「是是,Merlin。」Eggsy瞄了一眼後照镜确定没有可疑的来车,将时速恢复成没那麽玩命的70,Roxy在一旁整理她的弹匣,他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几道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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