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
她哼了下,我看到她赤 裸的身体上黑色的文身突然开始渐渐染红,从四肢开始向身躯蔓延,仿佛有人拿着丹朱描临书法,走笔狂健,黑色染得血红,红得刺目。
她伸出双臂,紧紧环绕住孙汤定的身躯,那殷红如同疯长的藤蔓绕过她的身躯,缠向孙汤定。
她歪斜过娇小的头颅,仰望远方,语调悠远,无限憧憬:“介,你答应我的,要带我游遍戎麓的山水,我来了,你还在么!”
“悠悠的白云,青青的河,阿哥应着妹子,去看山咯!”优无娜轻灵的歌喉在空旷的山洞里绵绵的响起,四周血腥连连,却掩不住那灵动如同百灵的浅唱,在山洞回荡。
孙汤定的身躯突然开始死命扭曲,可是优无娜的手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箍住了他的躯体,那疯长的红,发出耀眼的光,突然照亮了山洞,血色荼靡。
整个山洞晃动起来,我听见啪啦一声巨响,抬头间,那巨大的佛头丰润的脸盘突然裂开数条缝隙,直抵眼角,慈悲怜悯的面上如同哭泣落泪一般,然后,头晃了晃,终于直直砸了下来,轰地一声,结结实实砸在了山洞口,彻底隔绝了生与死的大门。
六十九 崔嵬
整个山洞都开始晃动起来,尘土飞扬,巨石砸落。
我知道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从山洞走已经不可能了,我只有原地返回,寻找生路。
我裹紧那层皮衣,孙汤定真是胖,那皮衣我裹了三圈才裹紧,再用腰带束紧,将锁链银牌挂上脖子,拣起地上的衣服,塞进胸口,填实。又看一眼被红云缭绕的优无娜,咬咬牙,往来时的路冲去。
奔出耳室,跑出大殿,我依然可以听到在巨石摇落间,那轻灵的婉转穿云出户,如灵雀扶摇,跃动轻挑,如青山飞瀑,空翠飘渺:
蓝蓝的天哟,碧碧的草,阿哥带着妹子,去看花咯!
红红的日哟,鸟儿唱歌,阿哥带着妹子,去采药咯!
缅崂的山哟,岗岗哟,缅崂的水哟,甜甜哟!
愿我来生哟,化个鸟咯,阿哥阿妹永远在一起咯,永远在一起咯,永不分离!
我强忍住心里的酸涩,头也不回的往前跑,我必须带着优无娜最后的托付出去,这是这个饱受磨难的女人最后的愿望了。
大地在脚下颤抖,我感到这座剑台王宫已经随时可能倾覆,连山都可能溃塌,我必须快些找到出路。
跑出这个废弃的大殿,上了山道,外面居然下着滂沱大雨,连老天,都对这里发生的惨剧不忍目睹了,肆虐的大雨冲刷着山道,古老的楼道滑而破损,几乎不堪重负。
我摸索着攀上主殿的游廊,抓着扶手喘气,廊道歪歪斜斜地扭动着,使人站立不稳,天色暗沉的如同黑夜,仅余一抹灰白勉强在天上预示着依然是白天的事实。
我茫然四顾,我该从哪里走?
又往前走几步,看到下山的木板道,可是没走几步,却看到下面断了一大截,空旷旷的,可以看到十几米下的突兀巨石,森森骇人。
我无奈又重新回到悬在山崖壁外的廊台,这修在半山腰的宫殿,巍峨却险峻,如同山上的悬宫,我现在,上不得,下不得,宫殿还发出吱吱声,如同优无娜说的,即将坍塌,我根本没地方逃生,如何是好?
我不由望向远方,大雨如注,我连几米远处都无法看清,但我知道这整个剑台已然是座空城,死城,我的后面,没有了主人的宫殿孤凛凛如同鬼宫,我刹那间觉得,整个世界,只留下了我一个生物。
密雨如倾,山岗摇动,无比的恐惧和绝望,慢慢溢上心头,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么?卓骁,卓骁,你在哪里,我需要你!
我不由的大声呼唤,意图摆脱掉心里的恐惧。
就在这时,寂静的只留下大雨倾盆的声音中,猛然传来马蹄急弛的声音来,在那空旷里,越来越重,急打的蹄声,踢踏着路面,却也踢踏在我的心里。
我扑上廊台,倾出身去,张望。
近了近了,在大雨中,在绝望里,我看到人生最大的喜悦,那骑飞奔而来的黑色,如同闪电,照亮了灰蒙蒙的天,照亮了我黯淡了的心!
我惊呼:“寒羽!”
是的,那黑色如同闪电的俊骑上,正是卓骁战神般的身躯。他在急雨里驰聘,胯 下的马,四蹄如飞,载着他如同天使,拨开雨幕,撩开暗沉,带着光,向我急驰而来。
然而,我看到,在他的后方,又出现了一骑,那诡谲的身影如同鬼魅,贴伏在一骑大马上,如同一只鬼门里逸出的恶鬼,追逐在卓骁数十米远处,也朝这个方向急弛!
我大惊,用力狂呼:“寒羽,小心,小心,有人在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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