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合苦笑道:“希望如你所言吧。”
软玉歪了歪头,问着萧合:“只是我不明白,王礼那样的人,美人就不怕他生出什么事端吗?万一他中途忽然慌了,说漏嘴了怎么办,虽说柴房里有小桂子逼着他在庄妃跟前说那样的话,可王礼毕竟不比我和镜昭姑姑可靠。还有上次七巧也是,当时我只顾生气了,后来细想,觉得美人未免太大胆,因为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咱们岂不是棋输先着了。”
萧合道:“因为我能看懂人心呀。”
软玉笑道:“美人又想唬我。”
萧合语气上扬:“我可不是与你说着玩的。”顿了顿道:“其实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当官的有权味儿,做买卖的有钱味儿,想财的有贪味儿,而七巧身上有泪味儿,王礼身上有奸味儿。我闻到了他们身上的味道,我就用他们喜欢的味道来引诱他们,臭味相投,愿者上钩。”
软玉说道:“啊?这是怎么闻得啊?”
萧合从心里笑了:“这种味不是靠鼻子闻得,是靠心闻得,你以后见的人多了,就明白了。”
软玉反问:“美人见过很多人吗?”
萧合心里咯噔了一下,道:“正在见。”又说道:“其实,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我安排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有退路的。就像上次七巧,看得出她是下了很大勇气的,可是如果她不那样做,我告诉她,她就再也没有弟弟,没有父母了。王礼这次,我倒是没下多大功夫,元妃上心些,但是,我告诉王礼的是,如果他有丝毫差错,他想要的飞黄腾达以及他的命就都没有了,其实他清楚我知道他2侍元妃的时候便吓坏了,毕竟宫里的主子最看重的是奴才的忠心,他这回帮了我,便是缓和我和元妃,那样的话也就算不上侍奉二主,为他自己也留了后路。”又道:“其实我知道告诉你这些,你会觉得我可怕,可我不愿意瞒你,你要了解我是个什么人。”
软玉却道:“美人必然有自己的道理。只是美人就不怕他们记恨你么,皇上既然将王礼交给您处置,为何不将他打出去,还敢留他在咱们宫里么?”
“留他在宫里,才能让元妃放心咱们,再说,咱们既然知道了王礼是元妃手下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怕只怕隐在暗处的主。”萧合道:“而且他们选了正确的路,我就会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七巧的弟弟现在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每月都有一笔银子。王礼虽说降了职,挨了板子,却有一辈子都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及元妃的信赖,这些都是他想要的,他们为何要恨我?”
软玉颔,道:“美人这就叫做,恩威并重,不拘小节,不避小贪,对吧?”
萧合笑道:“软玉果然懂我。”
软玉道:“那美人就不怕有一天别人嗅到美人身上的气味来害美人?”
萧合的眼神却有些迷离,道:“他们嗅不到的,就算嗅到了,他们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气味。”
软玉听不懂什么意思,也不在往下问了,只说道:“那大总管也是元妃安排的?”
萧合道:“若安排的太过周全,面面俱到,反而不好,其实今日之事我已酝酿多日,但是仍然觉得不够妥当,多亏小桂子无意中现那只骨钗,我才有了十足的把握,大总管是我计划以外的人,但是我说的那番话足以让他和我站在一边,他和王礼绝不是一般关系,那支骨簪便是证据,而王怀恩最怕的就是皇上对他起疑,只不过当时我的确捏了一把汗,真怕他说出实话。王怀恩倒是永远知道站在哪边对他自个儿最有利。”
软玉其实不太相信王怀恩会是萧合口中说的那样不堪,起码那回和他一起去搜查杨柳的住处时,他慈祥地和一个坐在院中晒太阳的老爷爷一般,可是萧合的话她不会不信,便岔开不提。
只道:“慎贵嫔,她的下半辈子就要在承安里度过了吗?”软玉有些怜惜。
萧合为软玉的惋惜而惋惜,道:“白嫣燃可不是孟昭容,且不说她的手段,只凭着她母家的势力,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皇上再厌恶她,复宠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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