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安室简单说明来意后,一位据称是管理处潘主任的福利院工作人员向我们走来。我一看,正是早晨与蓝国威见面的中年女人。她微胖,身穿花色连衣裙,戴着眼镜,说话挺和气。
我编了一个高大上的理由,以《探访盛夏中的儿童福利院》为主题,主要内容包括关爱福利院儿童暑期生活,展现院职工盛夏工作状态等。潘主任似乎颇感兴趣,在查实我的记者证后,打了一通请示电话,便带我和徐锵进去了。
我得意地冲徐锵挤挤眼,徐锵则给我一副“这才哪儿到哪儿”的神情。
潘主任将我们带到她的办公室,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一本正经地开始访问她。徐锵对她取了几张相片后提议在福利院内取几张外景图片,潘主任同意了,但要求徐锵必须在本院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进行。
潘主任算是絮叨的一类访问对象,话多,表情多,容易跑题,我也不插话,反正她多说一会儿,就为徐锵多争取一些时间。只是不一会儿,被派去陪同徐锵的工作人员回来了,说是一转身就找不着那位摄像记者了。我憋住笑,假装习以为常地说:“他们搞摄影的就是这样,看到合适的场景就什么都忘了,不用管他,丢不了。”潘主任皱皱眉,说:“不是怕他丢,是怕他……”这时我打断她,说:“潘主任,您刚才说的观点特别好,特别新颖,您再顺着说下去,出版后一定能在读者中产生巨大反响,现在像您这样能干又能说到点子上的领导太少了。”潘主任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这些都是我常年工作经验之谈,算不上什么观点,只能算是一点见解,或者一点思考而已……”听着潘主任又絮叨起来,我松口气,徐锵,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访问进行了两个小时,就在我绕来绕去快词穷句短之时,徐锵回来了。他首先道歉不该乱跑,然后向潘主任展示了他采风的成果。不得不承认,徐锵颇具摄影天赋,他拍的无论是人物还是场景,抓取和光线都不亚于专业水平。看见潘主任满意地点点头,徐锵指指门外,我心领会神,是时候了,于是对潘主任说:“潘主任,今天采访成果甚丰,谢谢您的配合和支持,我们该走了。”
在潘主任的目送下,我们钻进车里,直到福利院消失在视野里,徐锵将车停下,我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徐锵拿出摄像机,调出一张相片让我看,正是那个被蓝国威唤作明明的男童!
徐锵说:“据明明说,他叫做姥爷的蓝国威很疼他,几乎每周都会去看他,但他叫做妈妈的蓝菲儿就去得少,而且每次去都是天刚蒙蒙亮。这个说法佐证了我们在窃听器里听到的对话,这个明明或许就是蓝菲儿深藏已久的秘密。还有,明明并没有被福利院登记在列,据他说,他的起居生活由潘老师亲自打理,他口中的潘老师就是我们刚才见到的潘主任。所以我想,这个潘主任一定知道明明和蓝菲儿的关系。”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相片上的明明,轻叹口气:“可怜的孩子。”然后小心地问徐锵:“你舅舅该不会是……”
徐锵说:“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舅舅七八年前生过一场严重的疾病,也就因为那场疾病,我才能顺利地进入徐氏。所以从时间上推算,他不可能和蓝菲儿母子有什么关系。而且,据我掌握的情报,舅舅和蓝菲儿并无交集。他为什么要帮蓝菲儿?为了什么呢?”徐锵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接着说:“关于蓝菲儿有私生子的事情,你怎么想?”
我咬咬嘴唇,说:“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爆出去,别说《高校惊魂》的女主角了,就是蓝菲儿的演艺生涯都会受到打击,那时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启用白灵。只是明明……他还那么小,曝光后免不了遭受媒体的长枪短炮,依着蓝菲儿的性子,会不会迁怒于明明?也许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都会发生。”
沉默半晌后,徐锵发动了汽车,说:“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你今天下午就不用去徐氏了。”
我点点头,说:“好的,你也抽空睡一会儿。对了,你是怎么接近明明的?”这才是我最好奇的问题,一向冷漠如北风的徐锵怎么能从一个小孩子的嘴里打听到这么多?
徐锵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红了。
天啊,我没有看错吧,徐锵居然会脸红!我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你……脸红?”
徐锵恼羞成怒,他瞪我一眼,说:“回去把头发染回来,丑死了。”
和徐锵在一起,总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我缠着他告诉我,他是怎么哄明明的,每次都被他冷冷地瞪回来,可我还是不知死活地问了一次又一次,因为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脸红真是非常有趣。以前叫他“徐总”,总觉得生份,现在叫他“徐总”,却有许多亲昵和戏谑的成分在里面。有天我到办公室,看见我的小桌子旁边放着一大箱零食,我喜孜孜地明知故问:“徐总您亲自去买的吗?专程买给我的吗?”他则给我一记白眼:“有的吃还堵不住你这张嘴?”我一边搬起小桌子向他那边蹭去,一边说:“徐总,我能搬到您对面坐吗?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好闷。”徐锵头也不抬地回我:“在那好好待着,坐在我眼前,心烦。”是心烦还是心乱啊,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影响力,我更得意了,说:“徐总,我就挪近一点点啊……再挪近一点点……”
周四下午,他眉头紧锁,望着窗外发呆。我拿手在他眼前晃晃,说:“徐总,在想什么?”
徐锵伸手把我揽到他肩头,轻叹道:“小菡,这样做对不对?”
我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肯定地说:“对!”
徐锵不禁笑了:“我还没说,你就说对?”
“反正你说的做的都对。”我不害臊地说,像足了脑残的小粉丝。
“呵呵,蓝菲儿的事我打算私了。”
我抬头:“私了?什么意思?”
徐锵在我嘴上轻啄一下,说:“今天早晨把那天在福利院拍摄到的明明和画面剪辑成了一个名为《妈妈,我想有个家》的短片,寄给了蓝菲儿和她的经纪公司。现在,我也猜不透她会作何反应,还有舅舅会怎么做。嗯,你觉得呢?”
“你再亲我一下!”我大胆地索起吻来。
徐锵笑意盈盈,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纠缠间,我已是满面红潮。
好不容易结束,徐锵挑挑眉,眼中却满是柔情,说:“现在,你觉得呢?”
我聆听着他的心跳,答非所问地说:“我觉得徐总是个书呆子,一个用冷漠、刻薄来伪装,实则充满人情味儿的超级大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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