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兄弟对视几瞬,崔瑜向他案前椅子上坐了。
“行吧,”他笑道,“我知道你。当初和纪——纪大姑娘,吵成那般情状,翻脸成仇、互相不见,你宁肯躲去东关,也不愿对我们多说一句她的不是。何况,你竟对县主动心动情了。”
“外人都说,你看似性情冷淡,实则温和不失人情,我却知道,你的确是……孤僻。”他又叹气,“你与纪大姑娘和离,家里的确轻松不少,也清净了,可走到这一步,我看,也并非全是她一人之过。”
崔珏沉默听着。
“难得动真心,别总别扭着,辜负了自己。”崔瑜伸手,拍了拍兄弟的手臂。
向他借字帖,还不是县主主动请他下次再见?
半晌,崔珏应下。
“我知道。”他说,“我不敢辜负。”
崔瑜点头:“那就好啊……”
此时,他方试探问:“可县主,毕竟是纪大姑娘亲妹妹,你真不怕世人议论?”
“外人议论,并不要紧。”崔珏平静道,“只要县主也不介怀,更无关紧要。”
他说:“我会尽力,只让世人的辱骂、唾弃,集于我身。”
……
第二天,下午,纪明遥收到了崔珏亲自送来的字帖。
这次他们在宝庆郡主府见面,纪明遥请崔珏到前厅坐。厅内除几个心腹侍女外,只有他们两人。
崔珏的耳朵和上次一样红。他才办完公事便从衙门赶来,身上还穿着绯色官服,与他面上的飞红相映……成趣。
纪明遥放肆地欣赏了好一会,欣赏他想要躲避,却强撑着直视她的双眼。
她觉得自己好恶劣!
但很神奇,她好像有恃无恐,不怕面前的人生气恼怒。对他,她似乎可以放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直到崔珏求饶似的低唤一声:“县主。”
纪明遥心尖一颤,忙不再看他,只看自己膝上的木匣:“我现在打开了?”
“县主请。”崔珏忙说。
木匣钥匙也在纪明遥手边。
她还记得崔珏亲手给她钥匙时,微凉的金属落在手心的触感,而一两寸之外,他手指的热度仿佛也传了过来。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纪明遥拧锁、开匣,看见五本字帖端端正正放在里面。
这是当朝大儒、文坛泰斗、先帝之师松先生的字帖。他的笔墨,在本朝文人梦中都难求一幅,即便是尚书、丞相,乃至皇帝皇后,都不能勉强他以书画相赠,却因她想观摩练习,便由崔珏次日即亲送在她手上。
这五本字帖,历经多年而毫无折损、依旧如新,显然它们的主人也深为爱惜。
纪明遥轻轻抚摸封皮,对崔珏说:“我必妥善保管,不令有分毫损伤。待练会,我再亲自送回尊府。”
她抬眸,对崔珏笑:“多谢……厚意。”
“举手之劳,何必称谢。”崔珏的声音也不自觉越发轻柔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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