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后,沈云禾来到李川种植药材的地方。
沈云禾下了马车,只见周围群山环绕,树木葱郁。阳光洒在土地上,放眼望去,空旷的土地在阳光下一览无遗。
沈云禾跟着李川踏入药田,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株株幼苗沐浴在阳光下,散发着生机与活力,沈云禾眼中充满期待和喜悦的神色。
李川向众人介绍他种植的种类有金银花、薄荷、蒲公英,李川指着两块空着的土地说:“这两块地,等到四五月种人参和灵芝。”
沈云禾道:“人参和灵芝药材珍贵,药材市场鱼目混杂,每每到了采购之时,表哥总是费尽心思,四处奔波,才能保证药材的品质,如今姨父打算种植它们,想法自然是好的,但是云禾听说,这两种药材对土地和生长环境甚为严苛,不知是不是?”
李川望着空着的土地出神,颌首点头:“不错,特别是人参,对土地、气候要求特别严格,好在芙蓉镇这地方温度适宜,夏天温度也不至于过高,此处依山傍水,空气湿润,对于保持养料的湿润很有好处。在种植期间,我打算在附近搭个临时帐篷,方便照料。”
沈云禾点头笑道,对众人说:“真希望看见这些药材长成的样子,去岁冬日,我和表哥在李家庄村种的那些崧蓝和冬小麦可惜被毁了,要不然现在也长成一片了呢。”
顾墨飞讶异地道:“哦?还有这事,怎么不曾听你说起?好端端的药田怎么被毁了呢?”
阿橙道:“还不是那郡主谢锦月的马,无端闯入了药田,把刚长出来的幼苗全踩坏了,还差点伤着小姐呢。”
顾墨飞道:“我听说这谢锦月是骠骑将军独女,骠骑将军和夫人爱重,谢锦月的性格难免骄纵任性了些,还听说她对谢晏情有独钟,非他不嫁。那骠骑将军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却屡建奇功,天子宠臣,和谢晏也算门户相当……”
顾墨飞话没说完,阿橙用手肘顶了下他,对他使了个颜色,顾墨飞见沈云禾低垂螓首,看不到脸上表情,只是静静地用手抚摸着幼芽的一片叶子,不发一语。
顾墨飞似有所悟,这才打住话语。
……
而此时上京城端王府内,府内张灯结彩,宾客如云,一副热闹的景象,原来今天是端王妃的寿辰。
王府富丽堂皇,正厅宏伟壮丽,高耸的立柱由名贵的木材建造而成,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地面铺设着华丽的地毯,一脚踩上去,厚厚的触感让人仿佛置身云端。
王府花园更是美轮美奂,各种奇花异草争相开放,繁花似锦,让人流连忘返。
王府名誉上是为端王妃祝寿,实则是以贺寿为由为谢晏挑选世子妃。自从上次谢晏为救沈云禾受伤后,端王夫妇就将谢晏的婚事暗地着手安排,唯恐谢晏将一个卑微的女大夫娶进门。
上京城内那些有头有脸人家皆在受邀之列,因谢晏家世显赫,长相俊逸,文武皆能,这些被邀出席的闺阁小姐个个精心打扮一番,她们暗自祈祷,在宴会上大放异彩,被谢晏一眼相中,攀上端王府这节高枝。
寿宴在福宁堂举行,福宁堂是王府最大的厅堂,可容数十人在此聚会。
此刻王府内的丫鬟将福宁堂布置的整洁雅致,桌椅摆放错落有致,上面铺着华丽的锦缎。王府的家仆们来回穿梭,忙碌而有序地端着各种瓜果菜蔬,美酒佳肴,摆放在桌上供众人享用,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牡丹图案地毯,人来人往踩在地毯上,脚步声却细不可闻。
小姐们环佩叮当,身着绫罗绸缎,头戴珠花,见面互相问好寒暄。
随着管家高声喊了一句:“王爷王妃,世子到。”众人顿时往门口望去,王妃在王爷的搀扶下缓缓走入福宁堂,只见王妃雍容华贵,满脸笑容,对着宾客点头示意,端王向来威严的脸上,也露出丝丝喜气,对着众人颌首微笑。
谢晏一身月白锦衣,眉目英挺,脸上表情淡淡,闺阁小姐见了谢晏,却是一副羞涩又向往的神情。
只有一人与众人有所不同,那就是长宁郡主谢锦月,她见了谢晏,乌黑的眼珠闪闪发亮,定定地凝视,丝毫也不避讳,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起。当她转头无意间看到那些小姐一脸仰慕地望着谢晏时,脸上微微变了色,带着几分鄙夷和丝丝怒意。
谢锦月冷哼一声:沈云禾走了,觊觎谢晏的人还是这么多!真想把她们眼珠子都扣下来!
此时王妃和王爷已在主位上落座,宴会正式开始了。王爷说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话,表达了对众人的欢迎和感激之情。
王爷讲完话后,接着乐声四起,舞姬们穿着华丽的服装翩跹起舞,为宴会带来乐趣和活力。
舞姬们舞毕,便到了各家小姐争相展现才艺的时候。
只见地毯中间,众女们使出浑身解数,长袖善舞,试图引起谢晏的注意。
王妃和王爷含笑细看,暗自在心里琢磨,只有谢晏兀自喝酒,面对眼前各小姐施展才艺,展现个人魅力毫不关心。
一轮才艺比试下来,长宁郡主谢锦月才艺出众,赢得了众人喝彩。谢晏脸上神情依然没什么波动,王妃看后,却满脸笑意,不停点头说好,转而又低声跟王爷说着什么。
各小姐表演完才艺后,谢锦月走至王妃身前,举起手中杯子道:“王妃娘娘华诞,福泽深厚,愿娘娘芳华永驻,福寿绵长,与王爷伉俪情深,白头到老,锦月先干为敬。”说完,扬起脖子,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王妃见后,忙笑道:“多谢吉言,也愿郡主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谢锦月羞红脸走开了,留下骠骑将军夫人和王妃交谈。谢锦月走到谢晏身旁,却见一女子正对谢晏说话,谢锦月心中冷哼一声,连忙道:“晏哥哥。”
那女子见谢锦月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自己父亲的官职远在骠骑将军之下,她对着谢晏行了个礼,又对着谢锦月福了福身体,匆忙走开了。
谢锦月心中冷笑,算你识相,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身份,胆敢勾搭谢晏!
谢晏见了她,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将杯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今日他心情烦闷,自从那日与沈云禾不欢而散后,他已多日未见她,他几次去济世堂问李云逸,打探沈云禾何时回来,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他想:沈云禾要是还不回来,他便去芙蓉镇找她。
谢晏放下杯子,对暗羽道:“暗羽,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静一静,你留下听王妃吩咐。”
“是!”
谢晏抬腿走出福宁堂,留下待在原地的谢锦月,一脸凌乱。刚才那位跟谢晏搭讪的闺阁小姐见谢锦月一副吃瘪的神情,偷偷掩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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