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益破罐子破摔:“这不是迟早的事吗,就随便想想,怎么了?”
郑勤:“……”
“不过说实话吧,”周嘉益啧了一声,“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你要说年年一下子跟沈老师在一起吧,我这心里指不定还空落落的。”
“阿爸我养了这么久,还……你踏马的把录音器给我关了!”
几天前周嘉益他们帮忙晒了被子,床铺很干净,温年换了条新床单后,没顾得上收拾行李,径自上了床。
他太累了,累得不想思考,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齿轮转不动就随它停在那吧。
江城今天出了太阳,温温柔柔落在窗口,落在那盆小木槿上。
温年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附中,回到了阶梯教室,梦里的一切都很清晰,阶梯教室外那常年不变的风雨长廊,黑板上那道没解出答案的题目,被随意放在桌上的校服。
原先只有他一个人,后来他又看见了沈淮景。
温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就像以往许多次一样。
梦境的结尾往往就是那人对自己说“下次见”,然后走出了教室,然后梦醒。
可这次,他却和沈淮景一起走了出去,穿过那老旧的长廊,走过校门,走向那墙月季。
梦里的温年脚步微顿,一转身,却又一脚踩进了萍水街斜风巷。
他和沈淮景沿着后巷往银杏树的位置走。
巷头就是李阿姨的面馆,汤面热气袅袅,顺着风飘到巷尾。
路灯依旧昏黄,像是褪了色的余晖,不知疲倦地照着古旧老街,五块依旧高翘着尾巴,走在两人前头。
后巷路窄,他和沈淮景靠得很近,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重叠叠的,而梦里的他…和沈淮景牵在一起。
温年醒了。
午后阳光透过窗台,斜照进寝室,照得他都恍惚了一下。
床帘堪堪滤掉一层光线,眼睛仍被刺得发疼。
温年没说话,也没思考,只是把手按在心口的位置,那里跳得很快。
他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会梦到和沈淮景牵在一起?
温年:“。”
温年正要下床,底下响起了周嘉益的声音:“怎么睡了这么久?要不要先喊起来吃点东西?我看他早上就没吃什么。”
郑勤说:“随他睡吧,这几天为了公演肯定累得很。”
“班长不是让你等下去体育馆帮忙拿个书吗,你随便带点面包回来,等醒了给他垫垫胃。”
“行。”
温年刚想说不用,周嘉益又开口:“等下年年醒了你们记得告我一声,我给沈老师回个消息。”
温年:“?”
回个消息?
赵源:“我看你最近和沈老师联系得挺勤啊。”
周嘉益拿着喷壶在温年的小木槿上喷了两下:“别乱说话,小心被年年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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