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云泆头一次亲眼见到闻牧远在战斗中模样。
几分钟前还斯文有礼的人一下褪去了外壳,把他内里属于兽的一面袒露出来。
他的眼神很淡,不似沈元义的精密计算,也不像其他人对胜利的执着。那双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落在对手身上后就不再转移,直至战局结束才将注意力收回。
他的招式干脆,也没有太多技巧,但偏偏就是这样却把人打得溃不成军,教旁人一看就是受过长期专业训练的人。
身上的军装对他而言有些束手束脚,动作间,被勒紧的衣服下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力量感扑面而来。
他们打斗的时候,云泆在台下仔细观察。平时的相处中他其实很难从闻牧远身上看到蛇的影子,这个alpha体贴周到,全身上下除了略微偏低的体温一切都很正常,任谁也察觉不出他是被称为杀器的“陨落者”。
而在刚才,云泆却窥见一斑,闻牧远的攻击节奏是随呼吸调整的,每一个喘息的间隙里他都会根据沈元义的反击而调整自己。
就像在暗处静待的蛇,等着猎物露出破绽,而后猛然出击。
云泆很欣赏闻牧远这种平静下的狠劲,对于看好的人,他向来不吝啬任何夸奖。
于是他就走上前,坦然地为闻牧远鼓掌。
下一秒,云泆想到了什么,他马上看向闻牧远的耳朵,果不其然,黑发下那两只耳朵红得很明显。
真是容易害羞啊,云泆咋舌。
沉浸在擂台中的士兵们先是被闻牧远结束战斗之快一惊,而后又被他的身份一吓,末了发现云上将居然也在场,于是他们本就绷着的背挺的更直了。
“大家不要紧张。”云泆脸长得显年轻,说话不徐不疾很有亲和力。如今眉目间带着一点病气,更是让人觉得好亲近。
他一开口周围的士兵都放松了不少。
“还有人要上来挑战的吗?”闻牧远站在擂台上向下看,回应他的是沉默。
云泆向他摆摆手,说:“闻上校下来吧,他们打沈少校都吃力,要是对手是你的话,也只能我应战了。”
云泆一说完,闻牧远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他利落地从上面跳了下来,走回了云泆身边。
沈元义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他穿上外套后向云泆和闻牧远敬礼,眼神满是激动。
“看见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沈元义由衷而言。
他如今的成就一部分是靠的自己,另一部分是蒙云泆的照佛,当时要是没有云泆力荐,他一个beta不会走得这么顺。
云泆刚想和他说几句,就感觉训练场的氛围不太对。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剧烈的运动,闻牧远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逸出了一些,云泆早就习惯了雪柏的环绕,因而没有马上察觉。
但此时雪柏的味道里还夹杂着浅淡的青藤香,军官的信息素味道不是秘密,往日里训练后总会不自觉散出一些。
至于那青藤是谁的信息素,在场的alpha和少数omega都心知肚明。
众人在心里疯狂猜测着,眼神火热却无人敢开口。
云泆也是无奈,他和闻牧远临时标记刚结束不久,现在的信息素交融还很明显,控制两份信息素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云泆的腺体倒是因为受伤而略显沉寂,但闻牧远的情况却与他截然相反,他的信息素很活跃,像是急着向旁人声张什么。
云泆心里知道这是为了治病,别人怎么想就算他也无力控制,但在这不同以往的炽热注视中他有些许如芒在背。看着一无所知,甚至略显茫然的沈元义,他忽然觉得做个beta也很好。
云泆暗暗看了闻牧远一眼,只见闻牧远的耳朵颜色不减,抬手捂住腺体试图掩盖证据。
“嘀——!有最新战况,请全员回归各自营地待命!”空中陡然响起的警报声刺破了刚才和缓的氛围。
在场的士兵一听到声音就马上列队整齐地往外跑,这些年里警报骤响的情况不少,没有人慌乱尖叫,只有一群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在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他们的岗位。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人们一下收了心,训练场内很快就空了。
云泆有将近一个月没回来,但对这场景一点不生疏,他毫不犹豫地说:“我要去指挥室。”
他说这话时沈元义也已经急匆匆离开了,只有闻牧远还站在他身边,闻言马上答:“我跟您去。”
云泆跑到指挥室时呼吸急促了不少,到这种时候他才觉得这伤是真碍事,以前毫无知觉的距离现在对他而言都有些难以忍受。云泆压下心绪,突然感觉到一点雪柏温柔地缠了上来,临时标记后信息素弥合的效果更加明显,云泆的虚弱感一下减轻了许多。
他快速回头看了一眼闻牧远,alpha接触到他的视线,说:“我会陪着您的,您要做什么都可以。”
云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指挥室里聚集了北境军衔较高的军官,他们见到云泆走进来都有些吃惊,担心他刚有起色的身体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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