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枞应感觉头疼,很不舒服。他有点分不清困和脑袋昏昏沉沉两者之间的区别。
时筠去找了魏枞应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他的情况。
头部受的伤没有那么严重,观察一晚上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随后医生拿出CT,指给时筠看:“主要是脚踝部位的情况,看上去还很正常,走路也不受影响,但这个部位的韧带问题很严重,我建议他最好再进行一次手术。不然等过一段时间之后,他脚踝部不适的情况还是会反应出来。”
和医生聊完之后,时筠打发了张光炜先回去。张光炜略有些担心,可看魏枞应对时筠那黏糊劲,他在这里也碍事。
时筠回病房的时候他有点迷糊,让她拉着自己那只没打点滴的手。微凉的手蜷在他带着茧子的掌心。时筠望着他,他视线钝钝的。
语气放柔了,似乎在安慰她:“我没事。”
像是以前一贯给自己塞糖衣炮弹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以前。
看他缓缓闭上眼睛,时筠用指腹摸着他掌心的硬茧子:“哎,别这样了,我头一回这么想拿木棍打昏一个人。”
给时筠拿根木棍再把魏枞应打晕的机会很快就来了,他一觉睡醒之后,有点口渴,意识也清醒了。
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摔车的。
视线落在天花板上很久,他醒了也没有动静,掌心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手已经被他焐热了,转动眼珠,病床边的人托着腮,胳膊肘搭在床边的扶手上。
目光对上了,和自己手搭一块的手也撤走了。
时筠抬了抬眉骨:“看来彻底醒了。”
他闭上眼睛,仿佛不想看见她,语气重新变得冲了:“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有人舍不得我啊,抱着我哭啊喊啊,说我是他的命,我是他的宝贝,我是他的心肝。睡觉要我牵着手,还得哄着睡。”
话音一落他睁眼了,不仅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身上,连拳头都握紧了:“我不是那么说的,我不是失忆,我只是记忆出现短暂的紊乱。在医院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谢谢。”
她没接话,脸上也不是被戳穿之后的心虚表情,从病床边起身。
魏枞应狐疑:“你干吗去?”
时筠朝着病房外走去:“去找根棍子再把你打晕。”
逗他的话,时筠去找医生了。
医嘱这种话对时筠说比对魏枞应说有用多了,两个人在病房外面交流着,魏枞应什么都听不到,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他们表情严肃地讨论了一分钟。
见时筠进来,他问:“聊什么?”
“聊用什么力度和角度能重现记忆紊乱。”
三年没见,倒是她变得更以前的魏枞应一样了,总是没个正经。
“无聊。”魏枞应轻而易举就能被她给弄生气,闭眼养神不去看她:“你可以回去了。”
“你还是意识模糊的时候招人喜欢。”时筠没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检测他心跳血压的机器,“我刚刚和医生聊了一下,他建议你脚踝部位还是最好再进行一次手术。”
时筠看他一副仿佛没有了脚踝和脚也不影响他生活的态度,身上的骨头跟着他都是受罪的。
病房的灯即便是闭上眼睛了还觉得刺眼,他抬手将手臂搭在眼皮上,耳朵听见椅子腿在瓷砖上拖动的声音,随之响起了脚步声和电源开关的声音。
很神奇的感觉。明明没有睁眼,手臂也搭在眼睛上,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能感觉到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她叹了口气:“算了,你休息吧。”-
国外的医生有的时候心很大,第二天魏枞应检查出来没事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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