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子殿下清晨为您采摘的鲜花,和您一样美丽。”侍女暧昧的笑。
蓝色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里面仿佛有钻石一样亮晶晶的,花瓣柔软的展开,边缘松散,像是裙摆。
埃桑曼特有的蓝紫栗,清晨时是天蓝色的,接近傍晚会渐变呈深紫色,除了长的好看没有别的用处,但因为生长环境苛刻,野外很难存活,所以被埃桑曼的人们当做是求爱之花,是送给心爱的女孩最好的礼物。
“这一束蓝紫栗生长在羚域岬最高处,我未婚夫当初也想采来当做我们的订婚礼物,但他没有爬上去。”侍女用羡慕的语气对莎诺说。
雪之国的小公主皮肤像雪一样白,长发乌黑,垂落在腰间,发尾微微蜷曲,穿着白色睡裙,陷在柔软的椅子里,捧着热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黑色羽睫垂落在脸上,看上去乖巧又无害。
怪不得王子殿下会为她着迷。
莎诺抬眼,没精神的猫眼直直地盯着侍女,还在滔滔不绝的侍女对上她的目光,像被掐住脖子,嘴巴张了张,喉咙艰涩,发不出声音。
乖巧无害?都是错觉。
昨晚没睡好,侍女的声音像蚊虫一样嗡嗡嗡的在耳边,莎诺皱眉,“你喜欢?那你拿去。”
“这、这怎么可以?”
莎诺放下空杯子,起身走到窗边,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无所谓道,“那就丢了。”
“这可是——”
“你下次话还这么多的话就换一个人来给我送吃的。”莎诺按了按昏沉的脑袋,回头看站在原地不敢动的侍女,“如果这是在德兰尼,不会看人脸色——特别是我的脸色的侍女,已经被我用鞭子抽出去了,你该庆幸这不是在德兰尼,我手边也没有鞭子。”
德兰尼,也就是雪之国。
她的声音平铺直叙,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但配上那双阴恻恻的眼睛和明显不爽的脸色,侍女被吓到了,连忙道歉,拿起那束新鲜漂亮的无辜花朵疾步——几乎是跑出去的,就差没有左脚绊右脚了。
远处海面上压了一片乌云,遮蔽阳光,海上一半阳光明媚波光粼粼,一半海浪翻涌,波涛起伏,从窗户溜进来的湿润海风带着咸腥味。
今天不算是个好天气,但莎诺看着海面,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男人,真是一种不懂拒绝的烦人生物。
她狠狠皱眉。
不是没有男人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认为她是那种勾勾手指就能哄走的无知小女孩,以为给她一点爱就能让她死心塌地,她很擅长给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教训,可以说她的坏名声,大部分都是恼羞成怒的“追求者”散布出去的。
她一开始不在意,等到在意的时候,发现早就失去了最好的解释机会,就更讨厌他们了。
得不到就毁掉,她来做可以,他们做就是恶心了。
后来当然再也没有人敢给她献殷勤,但海之国这个泽巴蒂亚怎么回事?她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脾气和本性,也没有隐藏对他的厌恶,他却好像看不见听不到一样,像黏鱼看见石头一样紧紧扒着她不放。
男人,真是一种自说自话的生物。
莎诺厌恶地想。
她脑子里那个怪物也是。
无辜被骂的怪物不干了,【诶?莎诺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你有什么不一样。”莎诺看着窗户上倒映着的自己,“你也听不懂拒绝,听到了也装聋。”
【我不是人啊,莎诺忘了吗?】祂很愉悦,【而且莎诺讨厌他们,又不讨厌我。】
小猫龇牙,“我最讨厌你!”
她拉上窗帘,几步走过去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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