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息直得令人发指,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可能是因为追他的女孩实在太多,他常年浸在那种“正常”环境里,提到早恋二字,想起的都是长头发穿裙子的可爱女孩。
他身边的直男朋友也太多,什么玩笑都开,两个男的亲嘴也没关系,毫无分寸感。
以至于关雪息想破头也想不到“同性恋”这个词。
这三个字和“少年犯”一样,对他而言都那么遥远又陌生,像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他很是茫然地看了陈迹一眼:“说啊。”
见陈迹又哑巴了,关雪息有些不高兴,皱起眉道:“你喜欢吊人胃口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
陈迹轻咳一声,面无表情道:“算了,我下回再问。”
关雪息:“……”
每人一碗面下肚,餐后又是陈迹主动收拾。
关雪息刚因为他不肯好好说话而生的气,在看见他低头洗碗的表情时就消了。
陈迹阴晴不定,气焰也时高时低。
其实他没什么表情,却莫名地显得乖顺可怜,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而且他知道将来也没人会捡他回家,所以心平气和,一声都不叫。
收拾好厨房之后,他跟关雪息道别:“我走了。”
话虽如此,他走到门口时,却回头看了一眼。
关雪息有点无语:“不想走就别走。”
“……”
陈迹脚步一顿。
气氛又古怪起来。
关雪息实在受不了他间歇性发作的哑巴脾气,只好主动挽留:“如果没别的事,今天待在我家吧,我想和你聊聊天。”
吻痕
关雪息把陈迹留了下来,但一时没想到有什么好聊,深入的话题需要适当的气氛。
他指了指沙发,叫陈迹先坐,随口问他:“你一宿没回去,和家里交待过吗?”
陈迹点头:“我妈知道。”
“你妈脾气真好。”
关雪息低头嗅了下自己身上穿了一夜的t恤,总觉得有一股酒味。他没有多想,很自然地在陈迹面前脱下衣服,赤裸上身走进卫生间,打开洗衣机。
隔一扇半敞的门,陈迹看见他把牛仔裤也脱了,好在没有立刻脱下内裤。
他一面按洗衣机,一面毫不耽误地聊天,说:“我妈不准我在外面过夜,怕我乱来。”
“乱来?”陈迹想转开目光,可惜眼睛不听自己使唤。
狭窄的门缝里,关雪息修长的身躯如一具雕塑,骨肉匀称,白得晃眼,叫人看了下意识想往他皮肤上再抹些颜料。
什么颜料?
陈迹脑海里一团混乱,只听关雪息道:“她怕我去网吧通宵,或者干坏事,和女生约会之类的。”
陈迹没应声,关雪息忽然转头,对上了他从门外投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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