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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祭祖
“你怎么知道?”二长老皱着眉问道。
“我从凌千山那里听到的,凌千山死之前,我同他喝了一次酒。”冷枫低着头回答道。
“对了,你去参加了他的继位仪式。”五长老突然想起了这茬,他当时也从冷杰那收到一张凌千山写的帖子,但他也只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没有太过在意,可冷枫却是特地前去参加了。
“嗯,我当时也只是想去看看凌家的状况,凌家那时候极为孤立凌千山,我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我就陪着他喝了几杯。”
冷枫当时前去的动机一是探探凌家的底,看看现状,二是想看看凌千山的状态,想知道凌千山看到他送去的东西会是个什么表情,可没曾想,他那回才刚到凌家门口,就看了他送去的红绫挂在大门之上。
“被自己族人害死的吗……”大长老眯着眼喃喃道。
“下毒害死的。”冷枫补充了一句。
空气突然凝重起来,凌家曾经也是一度辉煌的,如今如此轻易的便毁于一旦,从内部一点点开始腐烂腐朽坍塌……
“诶!好了,不要谈这些玩意儿了,我们冷家是不可能从内部开始动乱的!”三长老面对这压抑的气氛,突然一拍桌子站起,对着众人大喊一声。
“对。”四长老也站起身来,应和道,“冷家弟子向来团结一致,我们没有必要去考虑这些,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要去祠堂了。”
冷枫默然,冷家弟子一向团结一致吗……那冷霄呢……冷霄不算是冷家弟子吗,还是说,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冷家人从来都没将他纳入冷家,可若要说外族人,冷枫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外族人吧……
大长老经过冷枫身边,顺势拍了拍冷枫肩膀,像是洞悉了冷枫心中所想的东西一般,对着冷枫摇了摇头。
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承认冷霄的身份,一切都不过是冷霄的妄想罢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当做一名冷家弟子,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认为所有的冷家弟子都对不起他。
冷枫闭着眼点了点头,如今冷霄一事还没有人尽皆知,这就只有几位长老知晓,冷霄的父亲也曾是冷家的天才人物,只不过因为爱情的缘故,他抛弃家族于不顾,一意孤行,最终身死他乡。
“走吧,今天你是主角,可得精神着点。”大长老同冷枫叮嘱一句,便跟着几位长老走了出去。
冷枫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沉稳下来,过往的一切都不是他应该想的,不论是冷霄还是凌千山,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历史,他的目光应该一直向前,稳稳扎根在凌天宗上。
大跨一步,冷枫紧走几步,跟在了长老们的身后,如今眼前的小目标,便是护住冷家,警惕那随时都有可能攻来的玄刀宗!
冷枫紧紧握拳,以往在凌天宗所积蓄的那种上位者的气势顿时散发出来,只要他冷枫还活着,就没人能够伤害他所在乎的一切!不论是家族,朋友还是恋人!
五位长老感觉到冷枫突然散发的气势,都是微微愣神,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每人的眼里都是满满的欣慰。
祠堂附近非常安静,卫队们都穿着崭新的队服,武器擦得铮亮,各个精神抖擞的站在两侧,目光如炬,冷枫几人到时,又挺了挺身子。
冷枫向他们点头示意,跟着长老们继续向前走去,往前上几步阶梯,便能看见祠堂高跷的房檐,祠堂门口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冷家的年轻弟子们,平常闹腾喧哗的小鬼头们,如今也是安静沉稳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严肃的望着祠堂。
一瞬间,那种肃穆的情绪便感染了冷枫,使得冷枫更为庄重了几分。
六人鱼贯而入,绕过众弟子,从右侧方走进祠堂正门,这还是冷枫第一次来到冷家祠堂,越是靠近祠堂大门下方,便越能感到那种庄重的气氛。
如先前大长老说的一样,第一排站着冷家几位手捧贡品的嫡出弟子,冷季,冷爵赫然在列,而其他几位,便是冷枫不太熟悉的人了,冷月站在侧方,她虽也是嫡出,但是身为冷家的女儿,她不需要捧着贡品,只是拿了一朵红绸花,长长的绸带垂在身侧,随风飘荡着。
冷月察觉到冷枫的目光,抬头望去,与冷枫对视,歪过脑袋微微一笑,今日她内着冷家弟子统一的白色训练服,只是身外披了一件藏青色,同冷枫身上这套到也挺像。
只是带着些浅粉的暗纹,头发挽了个精致的发髻,额前的碎发用一朵红色发簪夹住,略施粉黛的小脸显得更为精致动人。
冷枫被冷月的笑晃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了头。
大长老和二长老在冷枫身前,打开了祠堂的门,另外三位长老簇拥着冷枫走进了祠堂。
祠堂内充满了烛火香,还带着一些檀木的味,冷枫粗略的扫了一眼摆在案台上的供位,很轻易的就在第一排看见了原主父亲和祖父的名字。
大长老点燃一根红烛,递给冷枫,冷枫双手接过,上前几步,一根根点燃供台周围的蜡烛,每一根红烛都照亮一片黑暗,五位长老站在冷枫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等着烛光照亮整间祠堂。
按着步骤,冷枫点完红烛后,取三支香,就着面前的烛火点燃,双手握住,站在牌位前直直的鞠了三个躬,而后转身,对着祠堂大门方向再次鞠躬。
结束后,再次转身,双膝跪在软垫上,仍是双手举着香,平于胸口,深深的磕了三下响头,而后才起身将香插在摆在案台上的小香炉内。
冷枫才将手收回,门外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冷枫闻声,回头望去,腾起的烟尘弥漫了整个大门,外面的景象已经无法看清,火光在烟尘里闪烁,火药味扑面而来。
直到爆竹声熄,冷枫才突然发现,原来现在的场景是如此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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