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的心随着魏桓的话不断震颤,她不可避免的回忆起那个晚上,同样是陌生而馥郁的香气,同样吃了两盏黄酒,难道她一直以为的意外并非巧合,而是闻俭早已设计好的陷阱?
他为何要这么做?
忍冬想不明白,当时她与闻俭并未起过争执,是邻里眼中极般配的和睦夫妻,即便两人膝下无子,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可闻俭呢,先将身中奇毒的乞丐带回宝济堂,而后又利用她的同情和不忍,让她每日钻研乞丐的脉象,为其解毒,等到邻人送来黄酒那天,闻俭终于露出了獠牙,硬下心肠,将她送到乞丐的床榻。
忍冬又恨又憎,玉白面庞涨得通红,分明是怒极的模样,却好似擦了胭脂般,说不出的动人。
察觉到怀中娇躯不住颤栗,魏桓轻抚着她纤柔的背脊,低声道:
“陆大夫何必为这种人伤怀?如今你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大可以借此机会与闻家一刀两断,离开闻俭那个懦夫,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忍冬明白孟渊言之有理,可她心间的愠怒与屈辱却不会轻易消散。
毕竟闻俭并非头一次对她下手,若非孟渊点明了依兰香的效用,只怕时至今日,她依旧被蒙在鼓里。
在热泉中呆了小半个时辰,忍冬恢复了几分气力,便挣扎着想从男人怀抱中退出来,可那双粗粝大掌却似枷锁般牢牢箍住她的腰,纹丝不动。
眼下的处境委实尴尬,就算忍冬身为医者,曾经见过不少令人心神恍惚的场景,她的情绪仍无法平复。
许是靠得太近,忍冬浑身僵硬,无端升起些许羞赧。
她虽不是未嫁的闺阁女子,但多年来,仅和那名看不清容貌的乞丐敦伦过一回,在与异性间的相处上,忍冬堪称青涩。
她甚至还没意识到,此时的魏桓对她而言,究竟有多危险。
“孟公子,我好些了,能不能放开我?”她有些窘迫地开口。
魏桓神情依旧平静,眸色却比先前深浓许多,他略微俯身,那缕甘松香萦绕在忍冬四周,无形无状,偏偏又将她完完全全的笼罩在内。
“在下帮了陆大夫这么大的忙,总得收取些谢礼才是。”
忍冬咬着下唇,不由犯了难,日前为了购置新宅,她将自己攒了数年的积蓄耗费得一干二净,如今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银钱,又该如何给孟渊准备谢礼?
“能否宽限些时日?这几天,我会给那些深受首乌益气丸所害的病患使用复脉汤诊治,要不了多久便能收取诊金,劳烦孟公子稍待、”
忍冬话没说完便被魏桓打断,他环住女子的肩,强硬地将人带离汤池,被泉水浸透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越发显得玲珑有致。
“陆大夫可知,今夜的这笔交易,耗费了在下多少银两?”
魏桓语调平静无波,他早已摸清这妇人的脾性,最是顾念恩情,否则也不会被闻家带累至今。
比起威胁,施恩更让她无法推拒。
忍冬茫然摇头,心里却涌起不祥的预感。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没有足够的利益,闻俭也不会忍着绿云罩顶的羞辱,将自己交到孟渊手中。
因此,他定是开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
魏桓低笑一声,道:“黄金百两和保住闻芸的性命,此等条件,陆大夫准备以何种方式偿还?”
不知是不是忍冬想多了,她总觉得魏桓的语气透着一丝暧昧,让她惴惴不安。
魏桓取来木架上悬挂的软布,动作轻缓的擦拭着女子的面颊,抹去耳侧坠着的水珠,激起一阵酥麻。
“陆忍冬。”孟渊很少连名带姓唤她的名字,他神色郑重,眉目间隐现不虞,“若我是你,绝不会认下这笔账,闻家人的死活与你何干?难道你真愿意委身与我,只为救下闻芸的性命?”
忍冬自然不愿。
只是她终究欠了这人的,不知该如何弥补。
女子蹙眉思索了半晌,也没想出妥善的处理方式,她抬眸望着青年,问:“孟公子想要什么物什?我会竭尽所能的将那物奉到您面前。”
魏桓擦了擦掌心的湿痕,随手将巾帕掷在地上,不急不缓的道:“此话当真?”
忍冬犹豫再三,补充了一句:“只要不违背常理、违逆人伦,我都愿意。”
魏桓一眼便看出了这妇人的心思,无非是不愿让自己占了她,才会如此开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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