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叶贞抬步走向桌案,径自将菜盅打开。
面色僵冷,轩辕墨凝眸看她,只看见叶贞脸上依旧平淡的从容。沉冷着声音,他不是傻子,自知其中定有深意,“你可知御前卖弄,是要被处死的。”
叶贞颔首,“皇上圣明,奴婢不敢卖弄。”
站在桌案前,轩辕墨长长吐出一口气,忽然望着她,一如彼时的墨轩,眸色沉沉却带着少许疼痛。他冲她拦了手,浅浅道,“贞儿,你过来。”
心头揪起,叶贞羽睫微扬,身子如泥塑木桩般僵在当场。她定定的看着他忽然卸下君王的威严,回到那场雨里,成了那个手执泼墨并蒂莲伞的男子。
一步一挪一摇晃,她终于走到他的面前。
轩辕墨忽然将她揽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发间。头上的伤隐隐疼着,却比不上心头刺痛。到底……他存的是什么心思?若即若离?还是欲擒故纵?抑或……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利用?
她愣在那里,良久没有回过神。
鼻间却嗅着他身上隐隐的莲香,眼眶忽然湿润。
莲……他还会记得吗?
骤然想起彼此的身份,叶贞扑通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冒犯龙颜。”
轩辕墨的面上恢复了最初的威严,越过她的身子径直走到桌案前,“下去吧!”
叶贞抽身退去,却在门口处嫣然回首,眸中流光晦暗不明。羽睫垂下,终是走了出去。很多人很多事,只能过去却回不到过去。
良久,风阴才走进御书房,却见轩辕墨正放下玉箸,一碗白饭吃得所剩无几。自叶贞两手空空的出来,他便生了疑,如今见到此情此景,更是吃了一惊。
“皇上?”风阴稍稍一怔,“这是……”
“朕觉得很好。”轩辕墨起身,缓步朝着御桌走去。
一碟豆腐乳,一碗青菜蛋汤,可是所谓的青菜蛋汤不见一丝一毫的蛋花,几片青菜叶子,伴着几个破碎的蛋壳。
外人见着,足见叶贞的大不敬。
却委实让风阴愣了半晌,不由的握紧了自己的剑柄。沉默良久,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皇上是对的。”
“寻常百姓怕是连豆腐乳都吃不起,黄河两岸久旱不雨,如今总算下了几场雨,算是稍缓民心。她在告诉朕,天下是朕的,民心也在朕的手心,无论世事如何,朕都是这一国之君。所以她的命是朕的,而朕的命……是天下的。”民心所向,才是君主该为之道。
唯有与民同苦,才会时刻谨记,作为一国之君该背负的责任。
所以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该以卵击石,覆巢之下无完卵。多么惨痛的道理,她却有着切肤之痛。
风阴颔首,只是淡淡道,“百忍可成金,她算是用心良苦。”
七窍玲珑心,她素来便是这般谨慎隐忍。
便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宁可鲜血淋漓,也不会说出来。痛与不痛都无关紧要,只要活着就好,只要能复仇就算死也值得。
轩辕墨不说话,御笔挥毫,只在白纸上写上一个忍字。却在顷刻间明白,她的坚韧与挣扎。轻叹一声,眸光清浅,本就无心,何来忍字?不过是柄刃,随时都能直取性命。
“皇上?”风阴顿了顿,“盈国公之事……”
“准奏。”轩辕墨铿锵有力。
眸色颤了颤,风阴徐徐垂下眉目,“是。”
他既可准,自然会有人不准,他不去做这出头鸟,自然会有人急不可耐的要出头。既是如此,他又何妨坐山观虎斗。
大笔一挥,却苍虬有劲的写下她的名字。
她的才能足够留在他的身边,但……她自己走进了棋局,明知是个局,却还要一头撞进来。只是为了母仇?为了还在握在他手中的兄长性命?抑或是为了御芳斋里月儿的性命?至少,她从未为自己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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