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很少,灯光暗淡,烟雾却很浓烈,漂浮在天花板附近的雾团呈奇怪的蓝紫色。就近的物体已然模糊不清,不远处的物体更是难以辨认。这哪像酒吧,根本就是一个大烟馆。
姜文皓穿过大厅,来到两个警察跟前。
&ot;欢迎两位光临!喝点什么?&ot;
第九章酒吧
&ot;随便。&ot;陈轩然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
&ot;随便?&ot;姜文皓笑了笑,说,&ot;我们这里最昂贵的酒和最便宜的酒价格差距很大,你们可不能随便啊。&ot;
&ot;你……&ot;陈轩然撇了一下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ot;那就来两杯最普通的啤酒吧。&ot;于子劲望了一眼这位英俊的服务生,微笑着说,&ot;我们很少来这种地方。&ot;
&ot;我明白了。&ot;姜文皓说,&ot;不需要别的了?&ot;
&ot;不需要。&ot;于子劲摇了摇头,说,&ot;至少暂时还不需要,有需要,我们会叫你的。&ot;
姜文皓点头离去了。不一会儿,他就优雅地用托盘端着两杯满满的啤酒,返了回来。
&ot;先生,你们要的啤酒,请慢用。&ot;姜文皓熟练地放下酒杯,准备离去。
&ot;请等一等。&ot;
&ot;有事吗,先生?&ot;姜文皓背着双手,瞅了一眼于子劲。
于子劲喝了一口啤酒,说:&ot;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想打听一个人……&ot;
第46节:第九章酒吧(3)
&ot;一个人?&ot;姜文皓拘谨地站在了一旁,尽量与这两个客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ot;是的,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ot;于子劲犹豫了一下,说,&ot;她叫张禹玲,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人,身段修长,标准的瓜子脸,樱桃小嘴,头发乌黑,就是人显得稍微冷酷了些,这是我们目前知道的关于她相貌的一些情况。当然,这些都是废话,关键是我们听人说她是这里的常客,这是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ot;
&ot;原来你们不是来喝酒的。&ot;姜文皓有些紧张地说,&ot;不好意思,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女人。&ot;
&ot;是吗?&ot;于子劲说,&ot;也许她不叫这个名字,但是,她确实经常到这里来,这是某个证人向我们提供的线索。&ot;
&ot;这么说,你们是警察?&ot;姜文皓皱了一下眉头,语气有些惊慌。
&ot;你的眼光真不错。&ot;于子劲笑了笑,说,&ot;其实,我们是不是警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你能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这个女人是幽灵的化身,很不好对付,这些地方最适合她来游荡了。&ot;
姜文皓吐了口气,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他朝身后的某个地方瞅了一眼,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紧捏了一下拳头。&ot;你说的这个女人,也许我真的见过,但不能算是认识。&ot;他说着,又转身朝后看了看,&ot;如果从来没有和对方讲过一言半句,你便大大咧咧在旁人跟前说她是你的朋友,这无疑是非常可笑的。&ot;
&ot;说得没错,请继续说下去。&ot;于子劲得意地瞥了一眼他的同事,又把目光移到俊俏的服务生身上,&ot;对了,你会接受我的小费吗?&ot;
&ot;这完全取决于先生的意愿。&ot;姜文皓的嘴角滑过一丝讥笑。
&ot;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你也要让我感觉有所值。&ot;于子劲将嗓音压得很低。
&ot;可能会让你们失望,&ot;姜文皓眼珠子骨碌了一下,神色显得很阴沉,&ot;因为,我不知道我下面所说的话算不算在开玩笑,但愿不会惹怒你们,不过,我确实是想为你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两位警官,请你们转过身去看看后面,就是那个烂醉如泥、披散着一头长发的男子--别误会,我指的不是那个醉汉。虽然光线暗淡了一些,但你们还是能注意到他身后的那幅宽大的油画。画中女人长得非常漂亮,而且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我认为她就是你们正在寻找的那个女人……&ot;
第47节:第九章酒吧(4)
&ot;你开什么玩笑?&ot;于子劲几乎要跳起来,&ot;如果要欣赏油画,我们就直接到美术馆去了。&ot;
&ot;我,我没有开玩笑。&ot;姜文皓畏缩地后退了一步,并朝吧台边一个站在暗处的女人瞥了一眼,像是在征询后者的意见。那个女人向他赞赏地笑了笑,并慢慢朝一旁移动。
&ot;这就是你提供的线索吗,还是你在有意戏弄我们?&ot;许久没有说话的陈轩然也恼火了,&ot;我看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否则,你不会这么兜圈子。快说吧,这对你有好处。&ot;
姜文皓倒退了一步,差点撞在桌子上。他的面容已经变成一片惨白了,却依然在极力保持镇静。那个站在吧台附近的女人警惕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动弹,倒是酒吧里的其他客人有些慌乱了。
&ot;请别这样,你们可是警察啊,这一点很重要。&ot;
&ot;不用你提醒,反正我们正窝着满肚子的火,随便找一个人发发火,也无所谓。&ot;于子劲为自己刚说出口的话感到后悔。他望了望陈轩然,后者向他吹了一声哨。
姜文皓再次回头朝吧台处望去,那个神秘的女人已经不见了。他低头想了想,突然变得平静起来。他下意识整了整硬挺的衣领,站直了身子,说:&ot;和你们这样的警察打交道真是麻烦,无论说什么话,都当成谎言,今后还有哪个愿意给你们提供线索?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下,你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凭的是别人的介绍和自己的推测,那幅画要真实得多,而你们却视而不见,真是没得救了。&ot;他说完,冷笑了一声,朝吧台附近的一扇小门快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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