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丹顶鹤哭得更凶了,我随手拣起地上的棍子,仿佛要向它寻找答案。等她哭完了,我们就坐在地上无奈地对望着,谁也不出声,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这可能是丹顶鹤剩下的惟一财产,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屏幕,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分,黎明好像离我们还有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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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三十四)
这是我和丹顶鹤在三亚的第一个夜晚。
“你不要再吸(毒)了好吗?也不要再去坐台,算我求你了!”
第二天晚上,我看丹顶鹤在招待所抽烟就忍不住又开始劝她。
“我不去坐台哪有钱住店?现在我的钱全部被偷了,你也只剩下不到一千块钱,这能够活几天?这个社会没有钱,你说怎么活?”她望着我,脸色煞白的与我争辩。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为了钱你还付出的不够吗?你知道你……”我一气之下,差点儿说出她已经感染了艾滋病的事实。
“我怎么了?说啊!”丹顶鹤还真来劲了。
“你别逼我,我怕说出来你承受不了打击!”我被激怒的同时矛盾着该不该说。
“说吧,没关系,我都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丹顶鹤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而且口气咄咄逼人。
“你,你已经染上病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省了那两个字。
“什么病?”丹顶鹤开始有些紧张了,她的脸色一红一白的。
沉默。
“说啊,什么病?我得了什么病?”丹顶鹤摇着我的肩,愈发着急。
我怯生生地看着她,回答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我自己才听得见:“艾滋。”
“啪”的一声,丹顶鹤的手从我的肩头垂落在自己的腿上,她苍白的脸一下成了死灰色,嘴巴张得大大的。瞬间,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她猛地扑在我的肩头歇斯底里地放声痛哭,一头秀发在我脖子里蠕动,浸淫着泪水如同一条条冰凉的小蛇钻进我的心。良久,她像一块自由落地的石头掉在地板上,直挺挺的。这时她的眼里没有了泪水,很空洞,那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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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三十五)
很久很久,丹顶鹤的声音像从一个遥远的山洞里传来:
“你看不起我,对吗?”
我坚定地摇头,并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轻轻的,我想抚平她的伤痕。
无眠的夜,我抱着丹顶鹤巴望曙光。她的身体出奇的冰冷,本想给她一些温暖,可结果是自己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第三天傍晚,我照例做完节目去招待所找丹顶鹤,但我看到的却是她在前台给我留下的那部熟悉的手机和一封信:
“冰哥,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怕面对你的时候没有了离开的勇气。
“在这个孤岛上,尽管你才陪我走过短短的一个多月,但经历了太多的惊心动魄,说真的,我很感激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我爱你,但是我曾经发誓要在你的影响下重新做人,我要一辈子对你好,我不在乎你深爱着石榴,我只要看到你就很知足了。可如今看来,我连这样做都不配,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歧视过我,但我和你在一起也会良心不安,所以我只能选择自觉地消失,我不能自私地影响属于你的幸福。对不起,冰哥,今生注定不能好好爱你了,就连关心你都会成为你的拖累,我想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吧。
“选择就是负责,我知道自己现在染病是自作自受,也不会怨天尤人。别担心我,我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你留下,除了这部手机,所以我好希望你能一直开着它,因为我想在有生的期限里听到你的声音。
“冰哥,你多保重,想你的丹顶鹤一定会和你联系的……”
黄昏的大东海,晚霞映在海面上幻景如画,看完信,我仿佛看见那只丹顶鹤挣扎着向那发光的地方飞去,但忽然就坠落了,一瞬间被浪花吞噬,无影无踪。
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我看不见,我听不见,静静的,我站在沙滩上心如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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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能(三十六)
来三亚的十天后,我给石榴寄去了身上仅有的一千多块钱,她在她童年的武术师父帮助下,终于搭乘西安至海口的飞机从遥远的北方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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