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身后传来轮子滑过地板的声音,叶笙想要回头,陈醉的手臂却猛然收紧,把她死死的捂在怀里。
空荡的走廊,聚集的人群,身后的哭喊一声一声更加强烈。
叶笙终是忍不住,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了起来,眼泪全都蹭在陈醉的身上。
叶笙埋在陈醉怀里,死死的捏着他的外套。
她说:“我再也,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她又说:“陈醉哥哥,我终于可以明白你了。”
陈醉呼吸一滞,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外套张开把叶笙全都包在里面,微微附身,下巴抵在叶笙的头顶,面前盖着白布的病床在他面前慢慢被推走。
陈醉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似乎努力的想要自己表现的镇定。
可沙哑的嗓音不住的暴露着他心底的哀痛,“笙笙,我倒是宁可,你这辈子都不明白我。”
叶新荣的葬礼安排的很妥帖,来的人也很多。
叶笙那天换上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黑色衣服,没吵没闹。
任由穆云清牵着,接待来悼念的宾客。
叶笙在叶新荣的遗像面前站了很久,眼眶越来越红。
她接受,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呜咽,“爸爸,你怎么也……没跟笙笙说一声……说一声再见。”
身侧攥成拳头的小手突然落入一个温热的手掌。
陈醉拉住她,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叔叔可能,还不想和笙笙说再见,可能还在等吧。”
“在等?”
“嗯。”陈醉擦了擦叶笙眼角的泪。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枝半开的白玫瑰,递到叶笙手里,语气难得温柔,“在等笙笙长大,在等花开。”
那枝白玫瑰被叶笙插在了土里,意外的活得很好。
叶笙不知道叶新荣的离开到底对这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穆云清那之后就病倒了。
她被扔在家里好几天,陈醉和祁顺总是带着她玩,变着法的逗她开心。
她高兴不起来,她每天看着窗边的玫瑰,算着时间给它浇水。
自己却瘦了好几圈。
知道陈醉被南绛大学录取的那天,是叶笙吃的饭最多的一天。
穆云清出院回来的那天,没有拥抱,没有慰问,她看起来很憔悴,摸摸她的脑袋对她说:“笙笙,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走?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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