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些画面:西州的落雪,松针被积雪覆压着,齐疆的拥抱和潮红的脸。
不知道命运会不会再怜她。
可齐疆也觉得穿着病号服的祝春知像是一只随时会飞走的漂亮蝴蝶一般,看向祝春知时眼眶红肿着,神情里是隐藏不住的担忧。
但她却强装镇定地弯腰一下下轻抚着祝春知的发,“不用过分担心,医生也说了,会好的。”
除了这些苍白的话语,好像再说不出其他有力的话。
“会好的。”齐疆在心内许下誓愿。
伏在祝春知身旁,“我等你,无论在哪儿。”
无论在这春光柔和的人世间还是未知的境地。
我等你。
祝春知立刻反应过来齐疆在说什么。
她相信齐疆是真的能够做得出来。
怕只怕再没有这一世这样好的运气了。
她紧紧攥着齐疆的手,缓慢摇头,表达着对齐疆观点的否定。
齐疆却轻松笑着,“会好的。”
正如那三个字一般,手术很成功。齐疆坐在病房里看着屋外的风景,又看了看祝春知。
活着真好。
她眼角沁出泪来,又转身扑到祝春知旁边,浅浅抱着她,喊:“姐姐,姐姐。”
祝春知虚弱地应。
“我好喜欢。”
“我也是。”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但又贪心地希望能够在齐疆身边更久一些。
她曾一遍一遍询问,哪种治疗方案会更好些,哪种药会在延长性命方面更有效些。
只要有齐疆在身边,她就贪图于苟且活着。
走不到白头,共沐一场场白雪也是好的。
如今,已是当下最好。
几天后赵澜争同宋明趟一起来看她。
祝春知一直关注着,早前的新闻报道中,赵氏地产早在房地产领域出现疲软态势时,就收缩资产,缩小开发规模,并抛售出了部分酒店项目。
目前赵氏地产已立下“保交楼”的军令状,正在积极进行举动,以最快的速度还楼于民。
祝春知想:一切都在发生积极的改变。
而齐疆在看到抱着一束色彩艳丽的鲜花的赵澜争时,没好气儿地瞪了她一眼。
赵澜争问祝春知:“我跟她认识吗?怎么上来就给人一瞪。”
祝春知摇头,说:“不认识。”
寒暄过后,看着赵澜争有话要说的样子,宋明趟主动说要回车上拿个东西。
而齐疆在一旁一会儿擦擦桌子,一会儿削个苹果。
祝春知无奈宠溺笑笑,喊住假装很忙的齐疆,说:“灿灿,水果我等下再吃,我跟她有些话要说,你帮我去买个挖耳勺吧。”
“好,姐姐,还要其他的吗?”
“没有了。”
“好,那我去了,姐姐。”
怎么还一句话一句姐姐。
祝春知笑着挥手,“去吧,路上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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