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现场被封锁,勘察,警方通过痕迹和技术手段分析嫌疑人是已经死去的齐裕斌。
短短的一周内,齐疆办了两场丧事。
周围有人过来拍着她的肩:要节哀啊,照顾好自己和妹妹。
齐疆面无表情,跪地的姿态未曾变过。
齐琇在一旁紧挨着她,小小的手掌搁在齐疆背后拍着,喊她:“姐……”
齐疆依旧没什么反应。
傍晚灵堂前落起雨时,齐琇抬头看头顶落了一把伞,接过伞正想给姐姐撑着时,不等她动作,一个穿长款烟棕色大衣长得很漂亮的大姐姐说:“拿好。你先去屋里,你姐姐有我呢。”
那人半跪下身,另外展开一把伞遮住她自己和齐疆。
齐琇回头时只见那把墨绿色的伞遮住了两人的身形。伞面上生着棵不知道名为什么的树,虬劲的枝干,饱满的叶型。
她看不见伞面下,祝春知伸出右手将齐疆揽进怀里。
齐疆伏在她的肩上,在大雨倾落之际恸哭出声。
祝春知的眼眶也红着,湿润的水汽像漫山的雾气。
雨滴砸落到伞面上的声音比不过心内的震响。她听见齐疆轻轻嘶哑开口:“姐姐,我有点累。”
“累了就倒在我怀里吧,我在这儿呢。”
齐疆紧紧揪着她的衣袖,更用力深刻地把自己融进祝春知的怀抱中。
她听见耳旁狂风呼啸,唯有祝春知是她静寂平和的港湾。
夜晚祝春知没有离开,她与齐疆一同睡在种下玫瑰的院落小屋中。
“之前我向妈妈求得原谅。让她再呆在那个阴冷的地方一阵子。到过年,到今年过年我就把她接回来。”
“可是姐姐,我好怕她怪我怨我。”
“妈妈不会的,她知道你的处境。”祝春知抱着她,轻轻说。
“姐姐,我好懦弱。”
“那不是懦弱,齐疆。”祝春知的声音柔过世界上流淌着的所有溪水。
她说:“母亲也一定希望你能够过得好。”
“我们选一个离我们近的,向阳的地方吧,和小花小草作伴。”
“齐疆,你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一切都过去了,往后会是很多个晴好的日子。”
“嗯。”齐疆感觉祝春知的身体是冷的,好像冬天掌心握雪时,最初贴近她时感觉到凉意,最后变得火热。
将张宝熙安葬在一个好地方后,祝春知跟着齐疆回了她们家。6楼,因房租并未到期且离学校还算近,所以她们并没有搬回齐家的小院。
齐琇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不禁问:“姐,这个姐姐是谁啊?”上次在浮若镇的街道上见过一面。
“姓祝的。”
“你好,我是祝春知,你叫我祝姐姐吧。”
“好!”齐琇只觉得见她时自有一股亲切感。
中午做饭时,齐疆把揉好的面团一个个摆在一旁。
祝春知关上厨房的门,手迅疾地从桌板上捉住一个面团。
齐疆没抬眼,只是语气淡淡地询问:“做什么?”
“拿面团……”她也只是想逗逗齐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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