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语霖认罪伏法,董卓越的将军之位也算顺利保住。众人尽散,独江鹤依旧坐着不动。
月桉嘴唇泛白,人几乎已经要站不稳,他懒懒地抬起眼皮看着江鹤,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能往外冒寒气一般,“你有罪…”顿了片刻才道:“回去吧。”说罢,在云淡烟的搀扶下离开。
夜色沉沉,到了马车上,他便昏睡过去。耳边的车轱辘声越来越模糊。
青草绿野,碧空无尽。小菜着一身艳红的嫁衣站在不远处,她朝着月桉笑。眉目清亮,唇红如花瓣,美得那样夺目。
月桉刚要挪步,小菜脸上的笑刹那间消失,眼中是无尽的哀伤,“别过来。”
月桉不解,忙问:“为什么?”
小菜将身上的嫁衣褪去,露出一件青衫,凄凉笑道:“我要走了。”
月桉扑过去,想要抱住小菜,却扑了个空。他着急地四处寻找她的身影,除了草地、天空一无所有。
“别走别有别走。”
云淡烟轻轻推了推月桉的肩,“殿下,殿下。”
月桉这才清醒过来,不过仍旧觉得十分心慌。
云淡烟:“殿下方才做噩梦了?”
月桉喘息着,努力平复紧张的心绪,问道:“到宫里了?”
云淡烟:“是的,殿下。”
月桉:“扶我起来。”
云淡烟扶着月桉下马车后就要往寝宫去,突然月桉止住脚步,“去偏殿。”
云淡烟惊呼一声,“啊?”
“殿下,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合适吧?”
月桉:“想什么呢?”
云淡烟疑惑道:“你不是去找小菜姑娘吗?”
月桉:“是…又如何?”
云淡烟小声嘀咕,“怎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
月桉叹息一声,“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我只是去看看她。”
云淡烟:“已过子时,小菜姑娘必然已经睡了。”
月桉:“她睡了,我就不能去看她了。”
云淡烟哑然,沉吟良久才道:“殿下,属意于她?”
月桉:“嗯。”
云淡烟:“那殿下会娶她吗?”
月桉回想起梦中的画面,心中一阵害怕,“她若愿意。”
小菜卧房门外的两个小丫鬟还在打瞌睡,月桉见了只是摇摇头而后走到窗边,见窗门未关合就抬手将窗门关上才离开。
云淡烟十分不解,问道:“殿下来只是为了给小菜姑娘关窗?”
月桉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云淡烟只是撇撇嘴,她搞不懂殿下的想法。
月桉喝过药,躺在床榻上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始终无法入睡。辗转反侧过后他起身穿好衣衫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上,就这么呆呆坐了许久。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再去看看,他太不安了。
夜深,人声寂静,只有虫鸣在响个不停,仿佛很焦灼。
他加快脚步,心中的不安越发清晰,他知道若是不亲眼见到她好好睡在床上,那么他一夜都将无法安睡。
两个小丫鬟还在打瞌睡,月桉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走进去,房间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他摸索着点燃烛火,烛火忽明忽暗,他拿着烛火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他只想看一眼她,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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