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惟一爬起来煮了碗蜂蜜水。他靠在厨房门沿,程帆的电话适时地打过来,“惟一,起床了吗?”
魏惟一哼哼了两声,表示默认。“我昨天打电话给蒋均良了?”
“对啊。”程帆不满地嚷了一句,“你都不问问谁送你回来的吗?”
“除了你还有谁,谢谢啊程帆,下回请你吃饭。”魏惟一随口打发,又问,“我说了什么?”他有点紧张,害怕自己昨晚说错话,又打破好不容易维持好的稳定局面。
“嗯……”程帆难得停顿了一下,“没说什么啊,就很正常的交流。”
魏惟一没在意,“那他什么反应啊?”
“他让我送你回家,以后别再让你喝太多酒。”
魏惟一安心地挂了电话,看来他昨晚应该没干什么奇怪的事。
“如果明天魏惟一问你他和我打电话说了什么,你不用告诉他实话。”
昨晚魏惟一问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倒下后,充当定海神针的程帆接过电话,却听到了蒋均良这样一番话。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不告诉他实话啊?”
“你刚刚都听到了吧,这种话没有意义,也没必要告诉他。”
“其实我本来不确定他喜欢你,现在,好家伙,玻璃窗都被戳了个大洞。”程帆心里郁闷,连连吐槽道,“我早该知道,我每次提到你他都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我还以为只是八卦,现在想想”
蒋均良打断他,“你和他说了我大学时候的事?”
“对啊。”
“你说了什么?”蒋均良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但程帆无端感觉背后发凉。他撇嘴道,“没说什么,你大学就干了那么点事,你自己不比我清楚?”
蒋均良沉默了一下,不再多聊,“他酒量很差,想泡他的话别带他去酒吧。”凉风从无人的巷口吹过来,“他挺喜欢看电影的,可以和他去看电影,最好看鬼片。”
下半年的周末魏惟一常常借着去上海探望蒋均良妈妈的名义去找蒋均良,后者租了间两居室,供自己和父亲一起住,魏惟一第一次去的时候,房里冷清异常,只有简单的家具和行李。
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往房里搬了几盆绿植和一缸金鱼。费力提着满当当的东西搬进来,两手都没有空档,蒋均良刚好回来,站在门框旁看他,“你在干什么?”
魏惟一眼珠向下,朝他很有暗示性地示意了下手的方向道:“我在拿东西啊,你快来搭把手。”
蒋均良于是接过仙人掌和几盆不知为何物的绿植,一一摆放到阳台;魏惟一则顺利地把金鱼缸放在了从厨房拐出来的那个转角橱柜上。
蒋均良靠过来看了一会儿,说:“你买了六条?”
其实他的语气听起来完全是陈述句,但魏惟一还是很给面子地答:“对啊,凑个吉利数。”
蒋均良没有说什么,于是魏惟一认为他是默许了自己的行动,第二个周末他就把乌龟带回了上海的出租屋。
蒋均良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皱着眉头没让他进门,“上回的金鱼已经死了一条。”
魏惟一从善如流,“但是乌龟寿命长,不容易养死。”
蒋均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侧身留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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