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被司马颖尖锐的语言刺中,赵王垂下眼帘,避过他质询的目光。
司马颖目光一暗,冷声道:“叔父说得对,胜者行事,步步筹划,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侄儿天生就做不了胜者,侄儿没有护得了母亲,但侄儿不愿再牺牲更多的亲人。”
贾府原是曹魏时所建,国丈府邸,自有一番富丽堂皇景象。贾后虽然不愿意大肆操办贾谧的婚事,但贾家专权已有数十载,权倾天下,贾谧又是贾家长子,谁也不敢得罪于他。一时间贾府前门庭若市,宾客盈门,好一派热闹景象。
贾午借幼子旧伤未愈,并不出来待客。只在阿琇过门时略出来勉强一见,就算是见过翁长。司马氏诸王都未到贺,只有赵王遣人送来了仪礼。贾谧也不以为意,笑着让人送走了赵王的使者,又远远瞧见几个结拜的兄弟都围着要过来灌酒,其中捧着海大的一个碗,大声唤道:“老三在哪里,今天左二哥有事没来,我们兄弟几个可不能
放过了老三。”贾谧见势不妙,赶紧溜到后院去。
红烛高烧,房中一室融融。榻褥都是新设,褥上铺了大朵的缕金线的芙蓉花,一朵朵盛放得炫目,尤为炫目的是榻上所设的用光明锦织就的苏斗帐,四角安了纯金的龙头,垂下五色流苏,着实华丽无比。
此时熏笼里新蒸了香饼,氤氳的香气弥漫,更衬得错金缕银的熏笼显出几分迷离。
贾谧此时已换过喜服,只穿了一身装缎紫罗襦,发上系了白纶巾,衬出一张清俊的脸,唇边却衔了三分笑意。
他适才用过些酒,此时半醉里望去,阿琇坐在榻边,头上也未遮喜帕,任凭发上簪着的宝珠垂到额前,她垂着头,眼角还有未拭去的泪痕,更显得眉弯如画,鬂悴似寒,整个人却如明珠生辉,熠熠而有光彩。
羊献容端来了一个牢盘,上面有两个金质酒盏,另有一玉碟盛了白肉。
贾谧取筷吃了一口白肉,又信手取了一盏,见阿琇兀自坐着不动,便替她取了
另一盏,放在她面前。
羊献容见状便礼赞道:“夫妻同牢,合卺成礼。”
阿琇仍旧坐着动也不动。
羊献容有些尴尬,对阿琇使了个颜色,催促道:“公主,还是用一口吧。”
贾谧忽然冷冷地望了羊献容一眼,她被他目光中的寒意吓到,忙低下头去。
贾谧对阿琇的冷淡也不以为意,顺手夹了一筷就送到阿琇唇边,阿琇下意识地咬紧了朱唇不张口。贾谧朝她望了一眼,随手将筷箸和酒盏都撂到了矮几上,开口道:“你不吃不喝,是想连你弟弟也一并饿死吗?”
阿琇咬了咬唇,面色更苍白几分,她慢慢抬起头,眸里都是晶莹的泪光,却轻轻伸手去握住了筷箸,将白肉夹了一片放在嘴里,艰难地咀嚼了几口,又猛地把酒灌到口中,仿佛饮的是毒药一般。
房中侍女见她终于礼成,都长舒了一口气,羊献容却瞧着阿琇神情不对,不免有几分揪心。正此时,忽听贾谧冷冷道:“你们还不退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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