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霍青跟家里打了声招呼,就拎着东西出了门。
每天早上,有一班去市里的大巴从河渠上过,价钱跟普通班车一样,但是坐起来更舒服。
一般能赶上的话,家里人都会搭个顺路车。
站在河渠上俯览比较低洼的村子,放眼一片白茫茫。
一个身影从村前下洼的田埂上翻了上来,穿着连身胶裤,肩上一边挑着一个桶,一边挑着竹篓和地笼。
远远的就跟早起给牛饮水人打招呼,听声音,正是朱红军。
车来了。
霍青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他挑着担子,绕过羊圈前的池塘,最终消失在屋后,沉默不语。
昨天晚上被吵闹的不行的狗叫声提醒,用结果反推过程,他突然将曾经的一些被忽略掉的细节窜了起来。
有了猜测,现在再看朱红军的一系列行为,处处都透着可疑。
霍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问题。
但是他不敢赌。
曾经那场血淋淋的事实在时刻提醒着他。
真是自己疑神疑鬼也就罢了,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这个事,就当一个插曲过去。
如果不是,那这就是一个有着精密策划的犯罪计划。
它所给家人带来的影响和打击,远不是钱能衡量的。
汽车开动,安静的村庄越来越远,霍青收回目光,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心里默默思索着对策。
很快县城到了,下了车霍青没有回住的地方,而是拎着包径直来到利贞网吧。
刚刚结束包夜模式的网虫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从网吧出来,早起上网的人已经在前台排队,李贞正睡眼朦胧的给人开机器。
霍青走进网吧,往那一坐一句话没说。
等李贞开完机器,前台没人了,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贞哥,我遇上难事了。”
李贞顿时精神了。
最近李利没少在他面前念叨霍青这个人,他可是知道自家大哥对他有多看重。
端起早就放凉的茶叶水灌了一口,李贞说:“别急老弟,有什么事先跟老哥说说。”
霍青顿了顿,把自己想了一路的故事,半真半假的告诉了李贞。
他记得曾经家里出事了之后,有个年纪大的派出所警察私下跟家里人说过一个事。
说他们家这个事,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能干出来的,顺手牵羊做到这种程度,没点本事的干不了。
估摸着是被积年的老贼盯上了,侦破的可能性不大。
路上霍青就想先打听打听,是不是真有这种玄乎事。
打听这种事,三教九流都有认识的人的李家兄弟,无疑是最好的对象。
李贞听完,坐那想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你说的这种事我倒是听人说过,不过现在科技发达了,还能玩的动的人很少了。”
听见李贞的话,霍青心里难掩激动,连忙问道:“那商河还有干这个的吗?”
李贞点了根烟,皱着眉头说:“这还真说不准,这种下九流的路数,都是有讲究的,费时费力,一般人也玩不动,我小的时候听说的还不少,现在倒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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