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是番禹城——”蒋堂走进城里,将周遭的景物指给孩子看,让他认识认识这个世界。孩子眼睛滴溜溜的转,有时还将手指伸进嘴里吸吮着,十分的。过了一会儿,孩子又挣扎着不让蒋堂抱,他要下来,用小手到处摸这些新奇的东西。
“别玩这些啦——”蒋堂耐心的将孩子手中的东西拿出来还给那个小摊贩。
现在他和孩子得去那个小店找卫良信——既然都到了番禹,为何不到蒋府里坐一坐呢?他酝酿好久的情绪,待会儿上去先假装责备一番。
到了那小店,进到了客房里,蒋堂笑嘻嘻的说道:“良信兄,都到番禹了,还住什么小店啊!”
对于蒋堂的突然到访,卫良信以及他的妻子相当的惊讶,手中的活都还没有停下。蒋堂抱着孩子走过来,一看也乐了。没想到卫良信与他的妻子生了个小孩,他们刚刚在喂孩子吃东西。
“小孩子多大了啊。”蒋堂将自己的孩子放下,让他跟这个小不点玩。
“才不到一岁咧。”卫良信笑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蒋堂与卫良信有许久没有见面了,现在见面是格外的激动。卫良信的妻子抱着小承宇,轻扶孩子和智能的小手,笑道:“你们慢慢聊,我带着孩子玩一会儿。”
卫良信带着蒋堂到长桌前坐下,倒上一杯暖茶。蒋堂还不忘摆出一副气愤的神态,对于卫良信的“诸多劣迹”一一评点:“良信兄,你到了番禹,却不到蒋府上坐坐,你说你做得对吗?还有,你就是宁愿住在这个小店当中,也不肯来我府上住,你说你这不是贬低我吗?非得让我和孩子亲自前来请你,你才肯去,你说你做的对吗?”
一连好几个不是,让卫良信很是尴尬。直到蒋堂“喷火”喷累了,喝着茶,卫良信才弱弱的回答道:“我只是在此短暂的逗留两而已,而且带着带着孩子到你家住有点——不大好呵呵。我就打算明早带孩子去你府上的……”
“两天都不愿回到蒋府住,真是太看不起我太对不住我了。今晚还有明天就到我府上住。”蒋堂不等他们同意,当即拍板:“就这样决定了。”
“好吧,确实是我们的错了。”卫良信面对蒋堂的斥责,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最近都去哪里玩了,许久都不见你啊。”蒋堂喝着茶,问道。
卫良信摊开双手耸耸肩,“我们也无非是在南越国中转了一圈,算是游玩了山水。”
“从军中卸去职位,变得那么逍遥啦。”蒋堂笑着赞叹道。
一提到卸去军职,卫良信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忧伤,眼中动荡着不为察觉的泪花。
那还是去年的时候,蒋权被爆出是长沙国人的事情后,赵将军借机起事,怂恿众大臣联名要求处理蒋权。以至于蒋权卸去中尉的职务,关进居室。还没有给他平反的机会,赵将军就秘密伪造一系列假证来证明蒋权的叛国行径。卫良信知道消息后,心急如火,到居室中,偷偷放出蒋权。蒋权当时还不愿意逃出,还是卫良信以性命相逼才让蒋权逃脱。
也因为这个事情,卫良信卸去了军职。他的父亲也十分的生气,还差点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他心情郁闷,离开清远,到处游山玩水。在玩乐中邂逅了现在的妻子,并生了小孩。
“离开军中后,我就很难再了解到你大哥的信息。”卫良信摇曳着手中的茶,心情十分的低落,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半垂的眼皮,带着点点晶莹亮光。他与蒋权是很好的朋友,经常一同出战,一起拼杀敌人。现在他的朋友生死不知,让他无比的牵挂啊。“唯一听到的消息,就是你大哥,到了长沙国,做了将军,还带兵攻占了南越国几个县城。”
“谁让他的娘亲大夫人在外不检点呢?”蒋堂撇撇嘴:“我们也没有想到,大夫人颜氏背着爹与长沙国的大夫杨之水有不道德的行径,这怪得了何人!”
“话虽这么说,但这也不是你大哥的错。”卫良信轻轻的叹出一口气。当年风光的常胜将军,却是落得如此下场,这到底是可笑还是可恨。唉——还不如说是命运捉弄吧。
蒋堂的心中也不是滋味,对于大哥蒋权,给他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几乎听不到他说什么话。但想来,他一定是挺悲情的一个人,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娘亲整死,自己的生生父亲还竟然不是蒋老爷,而是长沙国的大夫。一生的孤和苦只能一人默默的承受无人分担,也无怪乎最后反过来攻打南越国。
“你们过来看看这两个孩子,玩得多好啊。”卫良信的妻子笑着喊两个人过来。
卫良信赶紧跑过去,不禁也乐了。蒋堂在后面跟过来,看到小承宇在照顾这两人的孩子咧,虽然力气小,但是小承宇正努力的拉扯被子给这个小不点盖上,还时不时呜呜的叫着。
卫良信靠近他妻子的脸庞,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两个小家伙刚见面就玩得这么好,以后肯定是好兄弟。”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他妻子抬起脸,脸上写满了幸福的笑容。
不知为何,蒋堂看到这夫妻二人其乐融融的情景,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悸动。尔后又是一阵失落,一种孤单袭上了心头。
蒋堂的夫人苏素离开蒋府有近两年了,现在完全是音讯全无不知去向。当初是他将苏素轰出了蒋府,只是因为她不检点,还联合大夫人颜氏图谋蒋府——事后才发现一切都是大夫人的阴谋,苏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他在知道真相后,就颇觉得后悔,想要找寻她,却已经不知她的去向了。
蒋堂的夫人苏素离开蒋府有近两年了,不知道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饿了有东西吃吗?困了有温暖的地方睡觉吗?一人漂泊,是否有人陪伴吗?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心头愈发的沉重,视线愈发的模糊。
他甚至将面前的二人当成是自己与宛兰,三个人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样才算完美啊。
诗经《君子于役》中写到:“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如之何勿思。”现在反过来,是丈夫四年着妻子,在家等待她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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