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少叙,且说周皖在两三日里,倒结识了众多才子,和他们言谈甚欢,作了些诗词。但他也没放弃练武。
他每日清晨,先是运气,让内息在身体里走上几个来回,随后就是打拳,重温“十三掌”,条件允许的话再舞一回“藏锋荡寇剑”,行一遍江少谦指点的轻功“忘浮生”。每日夜晚,他也要照例运功。如此这般,他的武功可称得上是日积月累地长进着。
————“风,偷入茅屋未有声。珠帘卷,映郁郁葱葱。”这是宁儿写的《十六字令》。“你这词……”萧涟蹙眉,“嗯……”宁儿不安地搓着手:“姐姐,我知道这么短的令才最是难作,达意也好,氛围也好,还想做到精美,真是难的紧。”“所以——你不必急着写这么短的小令。”萧涟正欲再言几句,只听一旁有人低吟:“水绕溪桥绿。泛苹汀、步迷花曲。衣巾散馀馥。种竹更洗竹。咏竹题竹。日暮无人伴幽独。光阴双转毂。可惜许、等闲愁万斛。世间种种,只是荣和辱。念足又愿足。意足心足。忘了眉头怎生蹙。”“好一首‘归田乐’。”萧涟挑眉,“经韬公子日夜钻研,难得有闲,可算是来此一过,顺带了一纸好词。”“不敢不敢,颜某一介书生,不敢妄言。”“于我,莫要有太多礼节。你来评评宁儿的词如何?”
颜经韬正要发话。
秋风阵起,竹叶曳然。
“是你!”葬花在隔院所住的“季桐斋”内惊呼,尖锐破空,只惊得颜经韬与宁儿一阵头昏脑胀。
“你二人且等在这里!”萧涟迅速反应过来,高声喝道,眨眼间已奔到临院。
门大开着,葬花拼命地想要闯出去,可她的身前总有无数朵银白的花挡着她的路。
针。那都是针!数不清的针在晃动!
葬花手里只有一把笤帚。
她以笤帚作棍,舞棍,守住要害。可她面对的是针,无孔不入的针!她想跑,跑不掉,她想守,针却催得更紧。闪闪的银光,似是要包裹住葬花的全身。葬花有些抵御不住了。若是她一疏忽,一枚针刺中了她,其他的针也会一拥而上,她就会血溅当场——艳红,鲜红,紫红,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正如烈火焚身,她会在痛苦中丧失呼吸与心跳。
是谁?谁是操控者!
门口,倚靠着一个人,身着粉色外衫,背对着门外人。
她双手如拨弦,翩翩蝶舞,却系着傀儡。她戴着红色的手套,只是靠着墙,动动手指,竟能操控着无数的针——还有红线。
针死死地裹向葬花,圈子越缩越小。
葬花力竭,却死命不放松防守。她不想死!
“光天化日之下妄图杀人,没王法了!”萧涟斥道,“黑斗篷!”
黑斗篷当然也赶了过来,只是……
他没出手,只是愣愣地站着不动。“黑斗篷,你……”萧涟奇道。黑斗篷抬起了头。
他不是黑斗篷,是她,花如月。
“黑斗篷呢!”萧涟惊道。“他走了,他不穿黑斗篷了,他去找三夜先生,他不让我离开,他让我替他拖延……”花如月喏喏道。
“荒唐!”萧涟急火攻心。她本人并不擅长武功,然而院子里的铜人护卫只能抵抗外贼,这内贼……却是怎生回事?偏偏因为黑斗篷回来,那原来的真正护院之人出去闲逛了,不然也不至于出现如此危机。
“住手!”这声清亮的怒啸发自周皖。
他一鹤冲天,越过篁竹。剑光陡起,铺天盖地地去揽针于剑。
“周皖!”葬花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过片刻,便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花如月捂住了脸,不忍去看。
萧涟却目不转睛。
她亲眼看见周皖把夺命的针全部揽到了自己剑上。她亲眼看见那转过头的杀手的柳叶眉畔有一道伤痕。她亲眼看到杀手身下的木肢挪动着。她亲眼看到,她是林烨,那个沉默寡言的林烨。
没想到,她真的会武功,她真的下手去杀人。
这一切太快了。来得太快了!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除了周皖。
p。s。:“水绕溪桥绿。泛苹汀、步迷花曲。衣巾散馀馥。种竹更洗竹。咏竹题竹。日暮无人伴幽独。光阴双转毂。可惜许、等闲愁万斛。世间种种,只是荣和辱。念足又愿足。意足心足。忘了眉头怎生蹙。”为宋朝某古人所写,却在流传中失了作者姓名,是无名氏的《归田乐》。还望地下的前辈不要怪罪,颜经韬这个名字还是有文人气息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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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转身轻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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