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若无其事的直入书斋,坐入伴他不知消磨了多少个晚夜的太师椅,小敏儿一脸幽怨的坐到腿上来,道:「大人呵!今天是交易日呀!」
符太故作惊奇道:「这就怪了,难道小敏儿不晓得本太医余毒未消,生人勿近吗?凭王某数十年行医经验,此等热毒最忌与女子交好,至少有七至八成机会将毒素传播,轻则奇痒不止,重则全身皮肤溃烂。勿看本太医现在没事人一个,事实上全赖以无上玄功压制之,不知多么辛苦劳累,你笑甚么?」
他尙未说到一半,小敏儿早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伏入他怀内,一双玉手缠上他肩颈,湿润灼热的香唇吻在他耳朵处。
符太「惨叫」一声。
小敏儿再亲个嘴,方将俏脸重现他眼前,媚眼如丝的道:「不论后果如何,小敏儿决定慷慨赴义,以身事主。」
符太一怔道:「你不相信吗?」
他熟知小敏儿性情,最怕受苦受难,更怕的是生不如死,这方面打开始没隐瞒过。
同时想到自己刚才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似龙鹰多过似自己,且愈说愈有兴致,愈说愈过瘾。难道这才是眞正的自己,或是因惯了信口雌黄,培养出这方面的才具来?
小敏儿摇头道:「半句都不相信。」
符太发觉在她一双明眸注视下,很难再睁大眼说鬼话,美宫娥在深宫内培养出其观人之道,大家日夕相对,鬼话、人话怎瞒得过她。必须祭出新点子,方有可能将她「打发」。
如她一心挑逗,他变得脆弱不堪的堤防,不全面崩颓才怪。
怎样可令她心甘情愿,暂放他一马?
符太干咳一声,道:「先答本太医一个问题,娘娘有否着小敏儿,如失身给本太医,须立即报上?」
小敏儿没好气的道:「这是当然的事,大人该比人家更清楚,偏要在此时此刻来问,根本是拖延之计。敏儿不依呵!」
小敏儿红晕泛脸,娇躯不住升温,一双秀眸不知费多大意志、力气,方勉强睁开,处子情动的诱人模样,不须借助任何媚功,足教任何正人君子有欺暗室之举,何况符太?
符太道:「小敏儿有所不知了,你这个关口,是老子仍能守得住的最后边防,一旦被破掉,而小敏儿仍是那般的皮光肉滑,没不住的动手抓痒,本太医立即大祸临头,从太医大幅降格为男宠,成为安乐的玩物。哈!小敏儿不用担心,情况是不会永恒不变的,待老子站稳阵脚,关防破了仍可重夺回来,但须给王某一点时间。明白吗?」
小敏儿撒娇道:「敏儿给大人说得糊涂了。」
符太拉开她的襟口看进去,笑嘻嘻道:「本太医送的护身符戴在小敏儿身上眞美。」
小敏儿喜孜孜地任他窥看襟口内挂着念珠串的「奇景」,道:「大人比喻生动,它确是敏儿的守护天神。」
符太见成功分她心神,再接再厉道:「到长安再说,小敏儿生于何日?」
小敏儿神情一黯道:「不知道呵!」
符太虽明白她感怜身世,却没多大感觉,因自己比她更惨,一点不知出身来历,且早习惯了。道:「没关系!就当今天吧!由今日开始,小敏儿十七岁生日,在另一个生日前,本太医……」
小敏儿骇然道:「岂非还要多等一年?」
符太拿她没法,硬着头皮道:「小敏儿仍认为本太医会弃你而不顾吗?放心!本太医绝不容别的男人碰你。」
虽在逼不得已下,不得不说出来安慰她狗急跳墙的话,但至少有七、八分来自眞心。不知不觉里,符太和眼前的宫内绝色,建立起亲密的关系和感情,要符太眼睁睁瞧着她重陷苦海,万万不可以。
小敏儿大喜道:「那敏儿是大人的女人哩!对吗?敏儿要大人亲口说出来。」
符太暗叹一口气,心忖也有今朝一日,在劫难逃。
龙鹰收好《实录》,站起来迎接香怪,请他坐在身侧。
香怪一副脱胎换骨的神气,双目闪动着兴奋的芒光,道:「三天内,可开始炼制我们独家的合香。」
龙鹰道:「老板拿主意,我们依你老人家的意思行事。」
香怪一呆道:「老板!」
龙鹰道:「只有香大师成了大老板,方可重振昔日雄风,因大权在握也。小弟虽可提供意见,负责所有粗重的事,但决定权仍在老板手上,可以自行其是。」
香怪用神打量他好一会儿后,道:「范爷是个很特别的人,想法新鲜。很古怪!觉得自己是老板后,本来模糊不清的事,忽被一扫而空。」
龙鹰道:「因为在香料这行,没人比老板你更具才华,皇甫长雄根本斗不过你,于是凭旁门左道的手段将你扳倒。他奶奶的!说到旁门左道,我范轻舟比他更行。所以老板再不用担心这方面,万事有我。」
香怪道:「别人这么说,我会认为是信口开河,我却知范爷字字属实。」
龙鹰欣然道:「老板怎晓得的?」
香怪道:「刚才我的弟子何凡康闻风寻到铺子来,告诉我西京盛传我们的铺子有城卫关照,明言任何人敢找我们麻烦,不管是谁,以后休想在西京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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