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没想过,自家女儿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有当暴君的潜质。
但两人都不约而同、清楚的默认了打压、削弱世家的重要性。
…
事后当事人之一试图澄清。
安阳:倒也不是恨世家,只是确实来钱快,时不时撸一把肯定很爽啦,只要事不大也不会无缘无故抄家流放一条龙。
总之。
既然安阳公主已经狠狠地通过自己的行为,证明了自己对皇位没有兴趣。
那么皇帝只能一边感慨不需要为下一个女帝费心子嗣问题,一边又可惜那么合心意的女儿竟想撂挑子跑路,不得不找个下家,立了继后嫡子为太子。
当然,不想当皇帝的公主不代表能什么都不做。
占据了那么多教育资源就必须要干点活也是正常的。
一转眼这么些年过去。
安阳公主马上就要及笄了。
皇帝愁啊,中年男人的脸上满是辛勤多年、起早贪黑得来的皱纹。
她那个小身板看起来就不太像是能撑过生育之苦的。
因为愁得太过明显,不说旁边的王公公,连前来禀报其余公事的褚卫也一眼看出。
褚卫:说实话,这个样子与其说是明显不如说有点刻意。
当然,这种话善解人意的褚公公也只会在心里想。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皇帝深深地叹气。
王公公:“……”
实不相瞒,这出戏,其实在褚卫来之前,他已经看过一遍了。
很显然,皇帝对身边掌印的答案不太满意。
“为陛下分忧是奴应尽职责,敢问这愁又是从何说起?”
褚卫目光扫过面如菜色的王公公,给心里垫了个底,两手一恭,温和铺出台阶。
“唉,你们也知道,安阳的及笄礼近在眼前,不知不觉也到了要成亲的年龄,她又是个极有主见的,这人选——”
说着,皇帝又摇了摇头。
褚卫心下一空。
他确实没想过,昨天夜里还在为这件事辗转反侧,今日这铡刀就差点砸到他面前。
“陛下爱女心切,有此烦忧,可惜奴心中却也并无最为合适的人选。”褚卫故作一叹。
皇帝看着他。
“世上本也无完全之人,有玉树临风、貌若潘安徐氏嫡长者,或有些许才名,与安阳公主合得上,但不禁有偶尔流连花丛的陋习。”
褚公公在皇帝面前像是说话比较温和、委婉,颇有天子门生的意思,在说那缺漏之前大句都为表扬。
但若连他都用“偶尔”、“不禁”这样的词汇,怕事实就远不止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皇帝脸上一沉。
“不可,身为世家子弟,却立身不正,家风歪斜,此等沉迷风尘之人,谈何能与朕的爱女相提并论!褚卫慎言。”
“那,刑部侍郎的王大人也可当得一句年少有为,虽姿容不如徐氏,可家中清净,通房小妾总也不过三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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