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这原来是间酒作坊,难怪前后垒着两个大灶台,想来是用来蒸米酿曲的。
我说这地面怎么红成这样式,想来应该是用多余的酒糟,和上泥灰抹成的。
想着当年酿酒坊,而今改成我的打铁铺,虽不算一脉相承,但怎么说都是老祖宗的传承手艺,倒也相得益彰。越想,我越发喜欢这个地方。
我本想继续往院子深了走,只可惜眼前的院门上挂着一把古铜大锁,我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转身回到前院,林玲好在跟老太太闲扯着家常,我也就乖乖的站在旁边,心中却已经捣鼓着,该怎么把这里布置成铁匠铺了。
却没想,林玲与这老太太一聊,竟然聊到了傍晚。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我这才清咳了一声,提醒林玲。
老人家多是早睡早起,此时也意识到天色不早了,这才停下了与林玲的闲篇儿。
“走,我请你吃饭去。”告别了老人,我笑着对林玲说道。
林玲顺手帮老太太带上了院门,双手别在身后,脚下的鞋子在路上的青石板上,碰撞出欢快的节奏。
我还真怕她这一不留神,崴到了脚,只好紧紧的缀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还是那雷打不动的老规矩,火锅。
“咕咚咕咚…。。”
红色的汤水里,翻滚的气泡一颗颗轮番炸裂,释放着白色的雾气。
我终于把憋了大半天的问题问了出来。可没想到,幸福来得竟然是这么快?
老太太真的就这么把老屋租给了我。当我听到那低得不能再低租金时,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没想到,我竟然白捡了这么个大便宜。不过寻思回来,这里面绝对与林玲有关系。
后来我才知道,林玲小时候就住在这条老街上。那时候的人可不比现在,大白天的那家大门不是敞着的!
老太太这里大门大院的,她小时候就喜欢玩这里跑。因为中庭那里的水池里,养着不少的金鱼。那大眼泡的晃晃悠悠的,别提多好玩了。
那时候,只要没事她就会趴在这里看金鱼,一趴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在老太太这里蹭完一顿饭,继续趴着看。
有一次,还不小心掉里面去了,把她那个吓的,好在老太太把她捞了上来。不过后来想想,这水池本来就不深,站在里面也就到腰眼,也不知道那时为什么那么害怕。
只是后来老城改建,越来越多的楼房拔地而起。原本的那些街坊,也渐渐的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老人,舍不得这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屋,方才拖着。
只是年岁越来越大,实在不能继续这么孤单着,也就慢慢等待也被儿孙接走了。
像这老太太,就是想在搬走前,找个靠谱的人,帮她再照看老屋几年。
其实,林玲跟老太太早些时候就谈妥了。今天,就是想看我一眼,好安心。
老太太说了,钱不钱的,看着给就成。唯一的要求,就是得替她守着这老屋,好让她有生之年,还能回来看一眼。
想着老太太那把年纪,这话委实让我鼻子有些酸了。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盘下老屋的喜悦所替代。之前所有的忐忑,在此刻烟消云散。仿佛,美好的未来正在前方向我招手。
酒足饭饱,我送完林玲,自己也回到了家里。
也许是铁匠铺的落实,心情舒畅下,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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