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符云渊随后探出头的顾燕,瞪得眼睛都圆了,以为的打斗没有出现,反而是旁边的人红了眼眶。
“师……师傅!”
用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滑过,感受细腻的瓷器质感,老头蓄着长长的胡子,头发像一蓬枯草,间杂着根根白发。他那额头、眼角,全是深深的皱纹。皱纹里藏着垢污,显得更深了,俯身凑近茶杯,用鼻尖轻轻闻着茶水的芬芳和香气,细细品味。
“好茶~施主。”
庭院临时搭建的小茶馆,苏柔有模有样的端正坐在老者对面,没有丝毫胆怯,举手投足都是行如流水,那些泡茶动作就像刻在骨子。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淡青色的瓷杯盖上,亮晶晶的阳光底下,连指尖都在莹莹地发着光,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缓缓移上去,看到身侧的徐旌白里透红的一张俏脸飞起红晕。
“我还不知道苏苏会泡茶。”
“只是才疏学浅,不过对琴棋书画都略有涉及。”
老者笑着回答:“明明就是下了苦功夫,不像我那些没用的徒弟,我也就喝过他那拜师茶。”
符云渊激动地跪在师傅面前,离开明白那暗语,那没用的茶马上给续上,再次回去好好跪下。
“弟子不孝,当初也无奈之举,弟子甘愿受罚。”
老头扶了扶胡须,摆了摆手,喝下那杯茶。
“起来吧,老夫也是顺道看看你这逆徒,你啊你,最终还是没有护住她。”
两人都心知肚明,都在惋惜符云善的离开,他立刻明白的磕头。
“弟子对不起师傅的教诲。”
“当初老夫也是没办法,祖师爷看中你,注定你就是个坎坷的命,你顺着他的安排,会少多少麻烦,最终……哎。”
摇头叹气的老头,其实心里想的是:不让你吃吃苦,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可惜那娃娃。
“老头,你明明可以帮忙,就是不帮。”
一句话让既悲伤又感动的符云渊戛然而止,老头挑了挑眉,面色恢复如常,默默地喝上一口茶压。
“小娃娃,命不能干涉,老夫……”
“你就是觉得他太优秀,需要打击打击才能进步,你明明就能庇佑他们,你可是青云山的老天师青山道人,莫非你是因为嫉妒符云渊。”
毫无遮拦的顾燕,每一个句话每一个字都让自诩救济天下苍生,逍遥自在的师徒二人,按在地上摩擦,他们的修行也不过如此。
“够了,师傅不是你能出言不讳的。”
掷地有声的怒斥,她不明白,明明她说的是实话,符云渊却不高兴。
看热闹的苏柔也觉得直来直去的顾燕把他们推到了悬崖边,解围的护住她在身后。
“两位不要生气,喝喝茶,消消气。”
拉着坐下来的两人,青山笑眯眯地喝着茶,还伸手递了一杯给徒弟,符云渊下意识弯腰鞠躬的接过茶。
“施主不要见怪,我这徒儿啥都好,就是涉及为师就有点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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