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公主清楚世家后院有多么肮脏污秽,偏偏她这个女儿怎么教都不见长大,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她甚至悲哀地想着,若是放任她就这么嫁了,只怕用不了三年就会被人家吃了连骨头都不剩。
永乐公主绝对算不上好人,但她也是个母亲。虽然很多时候她都是以自己的眼光看待儿女的幸福,但她心里也是希望儿女能幸福的。
凌想容一再追问那个聂姑娘究竟哪里不好,她打听清楚了才能好好“教育”哥哥嘛。永乐公主无奈,只好一面叹息一面数落“那个狐媚子”的不是……
凌想容听说那个聂姑娘竟然敢对母亲不敬,不但冷嘲热讽的,甚至大势得不等母亲说话就出门离去了。她想,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自以为是呢?还不就是因为她已经迷惑了哥哥,有哥哥撑腰才敢这样对待母亲!大秦以孝治天下,百善孝为先,哥哥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嗯,一定是那个聂姑娘,不但迷惑了哥哥,连爹爹都迷惑了。
她要去看看那个狐狸精究竟长什么样子,她要去解救哥哥和爹爹……
凌想容立即让人准备,她也要去枫林别院……
[东风吹绽海棠开:第二十九章 折服人心]
不大一会儿,“新来的聂姑娘能治好二公子的腿”这个消息就好像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枫林别院每一个角落。
云桥是个行动派,立即让凌夏将凌越抱上床去,她要察看凌越已经结疤的伤口,窘得凌越几乎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就连凌青云和杨信看云桥的目光都有些诧异。
他们已经见识过这个姑娘的大胆,但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啊!她看到凌越裸露出来的腰背,竟然神色如常,连一丝一毫的羞涩都没有……而后,他们的目光就开始在云桥和凌夏身上打转了,难道……莫非……
凌夏被父亲和杨先生看得又羞又恼,忍不住红着脸辩解道:“你们不要胡思乱想……”
云桥丝毫没有注意到凌夏和凌青云以及杨信之间有什么不对,目前,她整个心思都在凌越身上。见凌越窘迫的样子,她一本正经地批评道:“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过是腰部一截裸露的皮肤而已,她前世什么没有见过?连男人的“那个东西”都不新鲜……不过,见过不等于摸过,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了,但她不会让人知道。如果她这个大夫都扭扭捏捏的,凌越岂不是更尴尬?
听云桥这么“义正言辞”的,凌青云和杨信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能因为人家是个姑娘就乱想啊,人家首先是个大夫嘛!
杨信这才想起来,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云桥帮所有的兄弟都包扎过伤口,那么多的伤口,哪个地方没有?人家还不是面不改色的包扎上药?
这时,云桥又取出一根银针来,这里扎一下,问:“痛吗?”那里扎一针,问:“有感觉吗?”
凌越一张俊脸红得仿佛煮熟的虾子,时不时“嗯”一声,但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摇头。云桥心中有数了,便拉过棉被帮凌越盖好,又详细询问了他受伤以来的治疗情况,然后便让凌越随身的小厮赶紧找一截木炭来,她自己则坐到了书案前一面沉思,一面等待。
云桥小时候在爹爹的教导下其实是学过毛笔字的,只是前世用惯了钢笔的她实在拿不惯软绵绵的毛笔,更何况那个时候她还小,手也不够灵活有力,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当然,如果不是看她记忆力超群,又听了那个伯伯的话,或许爹爹还是会逼着她写字的。
到如今云桥还记得当年爹爹的叹息:“女子无才便是德啊,这样也好……”狗屁!她要是什么都不会,他这个当人家爹爹的又超级没有做爹爹的责任感,一走就一年半载的,她还不给突厥兵杀了?就算逃出来也没有谋生技能,多半只能进青楼。
云桥与爹爹感情并不如前世与爸爸那样深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凌青云以为云桥要开方子,却不曾想她竟然画了几张图,然后略作了下说明,就交给凌夏去准备了。
这都是凌越以后锻炼需要用到的器械。实际上也很简单,就是单杠双杠一类的东西,不过有高有矮,有些细微的变化和添补,与前世稍有不同。具体腰椎神经受损的病人康复需要怎样的器械她不是很清楚,所以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有没有用现在还不好说。
现在想起来云桥还有些后悔,她要是在前世多看看有用的书那该多好啊!都怪前世死的时候太小,时间大部分都被应试教育给压榨了,挤出一些空余时间也贡献给网络小言了,导致她凡事都只知道个大概,没有一项精通的技术。好在重生以后总算老老实实的学了一门医术,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对此,云桥还是有些得意的。
看了凌越目前的专任大夫开的口服药方子,云桥连连点头,她自认为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方子了。看样子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大夫了,她正好乘此机会向对方好好学习一下,对凌越的康复计划,两个人也可以相互探讨。
可惜,还没等她向凌青云询问那位大夫的状况呢,人家就找上门来了。——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了!
那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头,个头不高,人也偏瘦,脸色蜡黄,但双眼很有神。他一进门来不急着给凌青云等人行礼,反而冲着云桥就是一顿好骂!
“……老夫还奇怪哪里来了名医敢夸下如此海口,竟然是个黄毛丫头,你看过几本医书?你懂不懂行医者是要有责任感的?年纪轻轻不学好,你不知道当大夫的说谎骗人是会害死人吗……”
云桥措手不及被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听出味儿来。原来这位大夫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以为她是骗财来的呢!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称名医?”
云桥无辜地想:我什么时候自称名医了?
“……别的事情任你胡闹也不要紧,公子的身体是能任由你胡来的吗?”
云桥眨巴着眼睛:我怎么胡来了?我这都还没开始呢……
“……就算你看过几本医书吧,你知道公子的瘫痪是由何而起的吗?竟然就敢夸下海口……”
“先生!先生!您要不要停一停,先喝口茶喘口气儿再接着说?”云桥强忍着才没有伸手捂住耳朵,而是热情地奉上一杯热茶。她眨巴着眼睛望着这位尽职尽责的老军医,心里实在是佩服。竟然不歇气的数落了她这么久,至少这肺活量就远超常人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军医终于累了,喝了口茶缓了口气,这才转身向凌青云鞠躬行礼道,“请大将军恕老夫无礼,刚才实在是太着急了,二公子的精神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起色,怎么能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胡乱折腾呢?”口气中还是抱怨的。
凌青云露出一个苦笑。这位老军医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没有插话,先让他发泄一通再说。而且,就算他想帮云桥辩解,也插不上话,这位老先生的语速实在太快了,又从来不将权贵放在眼中。若非凌越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只怕给太多的银子他都未必肯住在这里为儿子调理身体。
凌夏和杨信都是同一个想法,所以才没有开口,只见他们抱歉地望着云桥,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凌夏站在云桥身边,小声道:“你别介意,陆老就是这个脾气,要是不让他说完,他也听不进别人的话。”
云桥不以为意地笑笑,大方地对着那位老军医“陆老”抱拳鞠躬道:“晚辈聂云桥见过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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