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苏说得没错,作为公司最底层的练习生是没资格见经纪人的。
自房车那一吻后,大选进入倒计时,司听白增加了舞蹈课。
再得不到任何与程舒逸有关的消息。
她曾经看过训练生练舞,人被关在玻璃房子里,就像被展览出去的物品。
不断跌倒只为练好一支舞。
普通人经过反复打磨后变成一个合格的偶像。
什么是偶像?
这一个月以来,司听白第一次对自己即将踏上的路有了实感。
她抬起头看着脚下亮堂堂的地板,身旁是沉浸在音乐中的练习生们,放眼望去每一间房子里都挤满了人。
这是条全新又陌生且未知的路。
它将颠覆司听白前十八年的安稳生活。
如果说司听白的嗓音是块美玉,稍加打磨即可完美无瑕。
那么舞蹈,就是司听白的噩梦。
刚练舞第一天,就因为骨头太硬压筋压不动,被舞蹈老师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
长这么大司听白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那时候她的身体正被舞蹈老师大力扯着,她想反驳想还嘴,可身体的剧痛逼得她除了痛苦的闷哼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于是同个动作反反复复练了一个早晨,也只是让舞蹈老师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点。
而这样的痛苦在每天都持续上演着。
越是临近公司选拔,舞蹈老师的要求越是严苛。
又经过一上午的摔打,司听白早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
从z教室走出去,司听白看着完全陌生的周围。
一瞬间,无力感充斥满全身。
因为她没地方可以去。
不论是那个没有隐私空间也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寝室,还是那个充满着绝望和辱骂声的z教室,都不是属于司听白的地方。
从训练大楼的后门走出来,司听白也不管晒不晒了,就这样大喇喇坐在了后门台阶上。
人在失意难过时,就特别爱翻回忆。
一个多月以前,司听白这三个字代表着风光无限的司家小姐。
可现在的司听白,只是混在等级最差最差的z教室里,那一群四体不勤五音不全里的练习生之一。
距离变成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站在程舒逸身边这个目标。
练习生司听白似乎还差很远很远。
这段距离似乎不只需要付出汗水和努力这么简单。
盯着膝盖处不知道是因为摔跤还是磕碰出来的淤青,比起疼,司听白只觉得有些委屈。
在过去,不论多难的题多复杂的公式,只要过一眼就能牢牢记住的司听白现在却被一支舞折磨了整整一个月。
被舞蹈老师指着鼻子骂四肢是捡来的时候,司听白开始怀疑自己那过目不忘的本领好像消失了。
几个动作明明已经烂熟于心,可做出来总是差点意思。
更让司听白觉得难过的是,自己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程舒逸了。
越是难过就越是想她。
司听白抬起手按住那块淤青,痛感迅速扩散,可她却像感受不到一样使劲按着。
通过痛来转移情绪,这是司听白惯用的手段。
“司听白?”
不太确定的一声呼唤,邵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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