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确是必死无疑,但沉冤终有得雪日,届时文华一脉,就算不被追罪问死,也要被百姓的吐沫淹死。”
杨长帆后脊一凉。
“严党的船,的确船大不怕浪。但大船,也会说沉就沉。”徐文长不紧不慢道,“不过这也是担忧过度了,除了严党的船,眼下也没别的船了。”
杨长帆却并不这么觉得。
一个人到了最得意的时候,也就离完蛋不远了。如今赵文华的排场快赶上皇上了,迎接的时候他能看出,包括胡宗宪和自己在内,没一个人是真心诚意的。
像自己这样,暗暗为张经哀叹的人,怕是少不了。
“先生再仔细琢磨琢磨。”
徐文长连连摇头:“你让我看下一只船?这我可看不到,我在山阴,又不在紫禁城。”
“那我有什么办法能不跟着沉船一起落水?”
“有啊,莫要当船首三五人。”
“此话怎讲?”
“就是在人们议论赵文华的时候。谈到他的走狗,能说起胡宗宪,但想不起你。”
“这太玄妙了。”
“是了,很难把握。”徐文长就此问道,“你想想,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同样在整件事之中占了便宜,却没有被完全扣上赵文华一脉的帽子。”
“……”杨长帆第一时间想起了戚继光。此人迎接的时候潜藏于将领队伍中,深藏功与名。若不是赵文华突然想起来,他就这么混过去了。
看着杨长帆的神色,徐文长就此笑道:“多跟人家学学。”
“我说先生啊……”杨长帆长叹了一口气,“您就出山吧,何苦费力再考呢……”
徐文长闻言笑道:“诶!几天前也有人跟我说过这话!”
“何人?”
徐文长小声道:“说来有趣……上任首辅的侄孙!看着也是一表人才。”
杨长帆一拍大腿:“这孙子真来挖我家墙角!”
“……”
“先生如何答的?”
“让他该是谁家的回谁家去。”徐文长摇头道,“乡试在即。没功夫跟他们废话。”
“对对对!我跟你讲,胡宗宪那边给先生什么待遇,我这边双倍!”
徐文长笑问道:“他同席而坐呢?”
“我这边同床而寝!”
“哎呀……你这……”徐文长双颊羞红,“你我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
“对了!说到床!”杨长帆一拍脑袋,这便拉扯起来。“走走走!”
“啊……杨参议这是何意!”徐文长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东西。
“何永强的宅子,我给收了,正好送与先生。”
“那可是豪宅啊……”徐文长连连摇头,“那宅子,我可压不住……”
“没有的事,那边清静许多,刚好适合先生备考!”
“备考……”徐文长闻言还真有几分动容,“何府的确清静。”
“我这就找人,做徐府的牌匾!”杨长帆继而说道,“之前已说定,何永强先前家丁妾室也充为奴婢,全是先生的。”
“这就不必了……我可没那喜好。”
就这样,杨长帆强拉着徐文长一家老少三口,外加老仆奔赴会稽,又留下了数十两银子充徐文长的赶考盘缠,何府就此异姓。
拿人家的手短,杨长帆一定要得到他,万不能被其他男人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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