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睛注视着不远处欢快畅游的李婷,心里忽然产生异样感觉,好像我们刚才说的不是张威,是我。
(10)谁是传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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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早晨,我回公司报到,进了一楼大厅便遇到几个行色匆匆赶来上班的同事,他们见了我都关心地询问我的病情,我表示完全康复。他们听后,冲我嬉笑,很怪的样子,杨大伟甚至还拍着我的肩膀莫名其妙地赞叹:“哥们儿,你行!”听那口气好像是在鼓励一个同癌魔作斗争的绝症患者。我晕头转向,暗忖,拉个稀还值得这么卖力夸赞吗?正要问个明白,却见杨大伟匆匆抛下一瞥,便赶在我的前面,去签到了。他这一瞥好似按快门拍照,在我脑子里留下了清晰的底片,让我感到诡秘隐谲,心里陡然产生一种预感,说不准好坏。
正这时候,只听后面传来“咯嗒咯嗒”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声音粗重急迫,好像要跌倒的前奏。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市场部的孙大萍。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物,我曾在前面章节提到过她,并作了较细致的描绘。由于她长得硕大无朋,偏偏又喜欢穿高跟儿鞋,所以走起路来总给人感觉很急迫很慌张,似乎缓下来便掌握不住平衡,马上就会摔倒。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慌张过,做事稳重。
“急什么,离上班的点儿还早着呢。”当她快要接近我的时候,我转头看她说。
“周旋呀!”孙大萍像坦克刹车,猛地停住,睁着小眼睛打量我,“还说抽空去看看你呢!怎么好啦?”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好了是个错误。”
“没有哪意思。怕你挑眼呗。”孙大萍笑,忙解释。
“挑什么眼呀,知道大家都忙。再说,公司不是委托曹部长代大家去看我了吗,我知大家的情了。”
孙大萍听了,小眼睛里忽然也露出了同杨大伟一样的神色,不接我的话,又快步往前走,说:“快点儿吧,要迟到了!”
“喂,我病了这么两天,怎么回来发现你们都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撵着孙大萍小声地问。
孙大萍外号“空心大萝卜”,一层意思是取其外形,第二层意思是说她性子直爽,缺少算计,做事干脆,嘴里存不住话,肚里存不住事儿。
“怪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生呀!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和以前一样。”孙大萍故意把表情做得很坦然,反而让我感觉不真实。
“我一直以为满公司就你一个没有变质的好人呢,什么时候也开始发霉腐烂了?”我失望地说。
孙大萍看着我犹豫,显得有些不自在,使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忙着又说,“我在市场部的时候,就咱俩能说两句知心话,现在我刚离开市场部没多久,你怎么就和我生分了?有事儿也不愿意和我说,我哪得罪你了?真是人走茶凉了啊!唉……”
“没有,没有!”孙大萍听了,非常内疚,那样子好你欠我八万块钱没有还,着急地说着停住脚步,伸着饼子大脸凑到我的面前,将嘴巴贴近我的耳根,诡秘地很小声问我说,“你前天是不是和一个女的跑去龙居旅游了?”
我猛地打个激灵,瞠目瞪着孙大萍,愕然惊问,“你怎么知道?”
“公司里都这么说呢。”孙大萍说,“估计郑总也知道了,你小心点儿……”正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橐橐”的皮鞋声,孙大萍赶忙把头缩了回去,向后扫了一眼,便又如坦克开动,向前冲去,不再理我。
“周旋,好了?”曹斌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刺入我的耳中。我转头看一眼,看到了他阴不阴阳不阳故作深沉的那张脸,还有不肯复原仍像周总理一样抬起的托着“砖头”的手臂。“好了。”我毫无温度地回答着向前走,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不愿意过多看他一眼。
第二卷 六十三
我心里不能平静,忐忑地琢磨着刚才孙大萍说的话,困惑公司里的人怎么会知道,而且知道得这么快,还传到了郑熠阳的耳朵里。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来说,这件事影响很坏,更坏的是公司里所有的人都不明真相,也许包括那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传播者。在这样的背景下,郑熠阳即便想往开一面(我刚被他安排到市区市场任执行经理,马上又处理我,他自己也会觉得没面子),不把我作为整饬纪律的典型来抓,也一定不会从轻发落。否则,这种事儿会便如同雨后竹笋一样不断地冒出来,让他应接不暇。
我寻思着,听着后面曹斌的脚步声,琢磨会不会是他说出去的。以他的人品,这种可能极大。可曹斌看我去的时候见到了李婷没有错,但并不知道我们要去居龙峪玩儿的事。那一刻我自己还不知道呢,要去居龙峪玩儿是他和朱元走后李婷回来时才临时决定的。以此分析,他最多能给我传播我和李婷“同寝同宿”的谣言,不可能说出我们去居龙峪的事。
我颓然不振,自顾走进人事部,看到了正监督人们签到的朱元,不禁对他也产生了怀疑,但只是一闪,念头便打消了。他和曹斌一样,跟本不知道我和李婷去居龙峪的事。他看到我,嘴角微翘了一下,脸部没有脂肪的皮肉随之皱起,又倏地展开,以表示笑过,很难看,显得局促不安,只问我一句身体好了,没等我回答便低下头去,把笔递给了我。我签过到,抬头,顺带透过里屋开着的门向邓岩的办公室里瞧了一眼。邓岩正站在文件柜前找材料。
“会不会是邓岩呢?她同李婷住在一起,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李婷应该会同她说起我们去居龙峪玩儿的事儿,就像我生病邓岩告诉李婷一样。”我忽然想,并肯定李婷一定会告诉她。“那么,邓岩无疑就成了唯一知道我和李婷去过居龙峪的人,顺理成章也就成了最有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人。”我想着,不禁打个激灵,马上否定了这种猜疑,甚至对自己有这种想法产生了恼恨——我相信,邓岩绝对不是这种咬舌根子传闲话的人!也许是张威。在我们分手后,张威很可能遇到了公司里什么人,说起了我们在龙居相遇的事儿,因此传到了公司里。那么,遇到的哪个人会是谁呢?
(11)代理主任的尴尬
我的思维陷入了混乱,一会儿觉得谁都可疑,一会儿又觉得谁都应该是清白的,疑神疑鬼,心绪不宁。这时,邓岩正好侧过头来看到我,与我的目光隔门交错。
“来了。”邓岩莞尔一笑,给我打招呼。
“来了。”我回报微笑,回答。她是唯一看到我没有问我病情的人,这显得与众不同,让我更加确信李婷告诉了她我们去居龙峪玩儿的事。可她的言行态度与平日没有丝毫相异,仍是那么自然、恬静,不用任何语言解释已经打消了我对她的一切怀疑——我坚信她虽然知道一切,但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对了,关于你部员工薪资的事儿,你还记得吧。”邓岩整理着文件柜上摆放着的档案袋,侧头看着我说。
“记得。还没来得及谈我就进了医院。”面对她我那颗烦乱的心马上平静下来——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人具备如此巨大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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