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中年武将,生得魁梧高大,周身威严,名叫范思,当年没发迹前,受过危父救命之恩。
危月自然认得对方,迎上去询问对方来意。
范思朝他做了一个礼节,随即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这信少将军看看,是皇后娘娘命我捎带给您的。”
危月一愣:“我姐姐的?”
范思点头,危月当即拆开,一看不由轻吸了一口气,信件上是她的字迹不假,询问危月时机成熟了没有,他该动手了。
危月眉心微跳,将信塞到信封里,转头看向范思,问道:“这信,范副将此前来之前可曾拆看过?”
对方目不转睛盯着他,笑容微深:“少将军,您该听皇后娘娘的话尽快准备。”
危月看他神色:“是我姐姐派你来的?”
范思回答说是:“大军明日便会动身,攻打琅琊一带,那里是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摄政王必然会亲自带兵,若摄政王落单一人,少将军可以趁乱动手,我会在暗中辅佐您。”
危月指尖紧握信封成一团。
范思看着他的动作:“您和娘娘到底是血脉至亲,那点情意不是外人能比的。少将军帮谁,心里应该清楚的”
危月道:“我知晓。”
范思抱拳行礼:“那臣便先告退了。”
危月闭了闭眼,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低头望着掌心中被揉成一团的信封,长叹了一口气。
既已答应过她的事,便不能反悔,他若像得到她的原谅,便只有这一次机会,
危月眼前浮现方才谢灼决绝的神色。是,若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就忘了这么多年来姐姐对自己的好,坐视她被凌。辱,那他危月算什么?
在自己成为谢灼的侄子前,他首先是危吟眉的弟弟。
而很显然,谢灼也对他也失去了耐心。
危月闭上眼睛,喉结微微滚动。浓稠的烛光洒在他面上,从前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在他身上慢慢褪去,属于谢越冷血无情的样子一点点复苏过来。
他身上流着谢氏一族的血,本质上和谢灼一样无情。
不过在最后一场战争胜利前,他还得继续蛰伏,养精蓄锐,只待着捕杀猎物的那一个最佳的时机。
风吹动蜡烛熄灭,帐内最后一丝光亮也暗淡了下去。
琅琊一带,起了烽烟,大战的号角吹响,擂鼓声一重一重,战火笼罩着这座地势雄伟的城池
叛军在顽强抵抗,大祁的军队猛攻了十日,整整十日,这座看似牢不可破的城池,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谢灼令士兵急速攻城,军队行军的脚步声震彻山岗,杀声回荡在天地间。
大军急速攻破城门,冲入城中厮杀。
谢灼策马立在山岗高地上,看着远方黄沙尘土漫天飞扬,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一队人停下。
身后的将军将领:“我等可随殿下一同入城。”
谢灼回首看一眼身后:“你带一队兵马入城支援。”
“那殿下您呢?”
“孤绕道往南,带一千轻骑,前去断绝叛军的退路。”
那将士还欲言,谢灼已经扯着缰绳离开。军队分成两路,一路攻城,一路跟随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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