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图和谢承周讲道理或者提要求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这是祝南溪很早就知道的事情,与其在他的身上下功夫,不如早点去和导演道歉。
略微思忖了一会儿,他的目光从谢承周脸上挪开,淡淡开口:“我知道了。抱歉,承周。”
昨天他被安奕霖泼了太多冷水,导演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到底对安奕霖有些不满,听到祝南溪说发烧之后,对方也没有为难他,爽快批了假,还嘱咐了两句早些就医。
就医大抵是不可能的,他还被困在南山公馆里。祝南溪在聊天框里编辑着感谢的说辞,心中有些歉疚,还没弄完,手机就被谢承周抽出来,随意地丢在一边。
他张了张唇瓣,想要将那句谢谢导演发出去,却没有任何机会。
男人又欺身吻了上来,熟悉的疼痛感再度侵袭,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呜咽的哭声。
……
“这周末,老爷子要见你,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昏沉间,谢承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祝南溪感觉自己被放开,但意识太过松散,他做不出任何反应,却依旧强撑着用商量的语气请求对方:“能不能晚一些,周末温晗帮我排了工作了。”
谢承周每次回来都不会提前告知他,又会在之后临时通知他有很多要做的事情,以至于他自己的计划常常被打乱,在工作安排上格外力不从心。
温晗明里暗里阴阳过谢承周很多次,希望祝南溪能把生活重心更多地放到工作上,可惜劝诫无果,祝南溪宁愿竭力调开时间各地乱飞,也不愿意拂了谢承周的意。
温晗不知道,其实他也不是没有争取过,只是大多数时候都会被一口回绝。
原因无他,祝家仰谢家的鼻息生活,每天都在乞求能多从谢氏的手指头缝里抠出来一点点利益,好让自己的生活能更上一个台阶。
谄媚得跟一条落水狗也没什么区别,却总要吹嘘自己是什么清流,叫人发笑。
祝南溪仰面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扣着床单,很突兀地回想起见到谢承周的第一面——
彼时祝家落魄,只差一步就要破产,他那个清高的父亲难以接受的了这样的打击,四处奔走无果,竟然打起了儿子的主意。
那段时间,他开始频繁地带着祝南溪进入各个酒会,不是为了结识人脉,也不是为了疏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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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最后祝潭选了谁,总归手段很是低劣,他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送出去,甚至不惜在他的酒杯里下了药,可惜最后却被谢承周截胡了。
或许也不是可惜,而是天降馅饼。
毕竟在祝家人眼里,能攀上谢家,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
那个滂沱的雨天,他发现了喝下去的东西不对劲,跌跌撞撞从酒店后门逃出来,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雨水浇透了,连理智也岌岌可危。
一股无名的火在胸腔里疯狂地燃烧着,他咬破舌尖,丝丝血腥味蔓延在唇齿间,强迫让自己清醒。
效用甚微,好在能勉强呼唤回他的神智,让他能保存力气伸手去拦车,好去医院解决。
谢承周来的不是时候,却又很是时候。
他阻拦了他拦车的动作,也解了他当时的困窘。
时隔两年,祝南溪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景到底如何,只记得谢承周的伞微微倾斜,笼在他的头顶,为他遮挡住了一片风雨。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给你个机会,愿不愿意跟着我?”
雨水模糊了视线,他仰起头,怔怔看着谢承周的脸,眼神由清明转为炽热,近乎带着献祭的赤忱与沉沦,好半晌,才恍惚出声:“我愿意。”
一切发生的仓促又荒唐,像从前,又像现在。
祝南溪两腮酡红,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身体里的热度不断升腾,意识也慢慢搅成了一团浆糊。
涣散的瞳孔缓慢地聚焦,去寻找视野里的谢承周,眸光带着恳切。
房间里的窗帘早在谢承周伸手来拽他时就已经被拉开了,天光大亮,夏日特有的炽热阳光铺满了整张床,滚烫又刺眼。
谢承周站在阳光下,身上镀了层温暖的金边。
和祝南溪的不着片缕不同,他穿了套极其考究的正装,只在衬衣上端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修长的脖子和小半个紧实的胸肌,一双长腿包裹在黑色的西装裤里,线条流畅饱满,比例优越得逆天。
“可不可以?”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等待着他的回答。
短暂的几秒钟过去,却又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祝南溪只等到了一句冰冷的嘲弄:
“南溪,你要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不是什么聪明人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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