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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靠在轮椅,插着输液瓶和氧气管,颤颤巍巍要替儿子赎罪。
这阵仗钟严真接受不了,让个半口气的老头给他下跪,这不是折他寿吗。
钟严让时桉把老人扶回去,“您觉得愧疚,就老实听医生的话,别再瞎折腾,也不枉我们救回您的命。”
“还有。”钟严转向另一边,“救您的是这位时医生,您最该谢的是他。”
老人身体虚弱,仍努力鞠躬,“谢谢时医生。”
他同时对钟严行礼,“也谢谢钟医生,感谢所有医生,谢谢。”
患者离开,钟严被“挟持”做全身检查,确保身体无碍,所有同事才肯放人。
时桉负责送钟严回家。两个人站在跑车前,时桉犹豫:“您能开吗?”
“你问的话有意义吗?”钟严拉开车门,坐进去。
时桉来到副驾驶,帮钟严插安全带。
等我考了本,再也不给你开。
钟严体质好,这种伤并未造成影响,精神状态也不错。
车停在车库,时桉急着下车给钟严开门,却被当事人拦住,递了个袋子过来。
“是什么?”时桉接下。
“礼物。”钟严说:“你的。”
*
钟严在卧室休息,时桉准备晚饭。
饭做到一半,有人敲门,是徐柏樟。
两人四目相对,时桉莫名拘束,叫了声“徐主任”。
徐柏樟在围裙上多停了两秒,转而问:“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在屋里。”时桉把人请进来,“应该醒着。”
见徐柏樟拜访,钟严没给好脾气,“不就缝了两针,你至于跑一趟?不知道还以为得绝症呢。”
徐柏樟了解他的脾气,话都不接,撩开伤口。
钟严受过伤的皮肤极度敏感,徐柏樟不相信除他以外任何人的处理方式。
“你怎么就不能学学老梁。”钟严没拒绝他的行为,嘴上也没停止数落,“特意这个点过来,蹭饭的?”
“颂晟还没下手术台。”
所以没机会过来。
“回家谈情说爱去,少骚扰我。”
徐柏樟的关注点只有伤口,“怎么不联系我?”
钟严受伤时,徐柏樟在三楼出诊。
“联系你干什么,找中医科的徐主任给我缝合啊?”钟严的口吻极度刻意,“徐主任还会缝吗?没忘了?”
“哦,不对,他前段时间给老梁缝过。”钟严继续:“你说他一个中医,车上装全套的外科设备,是为什么呢?”
徐柏樟根本不理,重新包好纱布,拆下手套,“本来就是疤痕体质,我以为你会注意。”
钟严:“怎么了,缝得不好?”
徐柏樟很客观地说:“至少没我好。”
“论缝合技术,谁敢和徐主任比。”钟严冷冰冰的,“可有用吗?你这双手现在只会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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