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知道戚余歌是真心实意:“我会保重,师兄也要保重。”
戚余歌含糊“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物塞给迟宁。
迟宁低头看,见是枚扳指,灰白光滑,一看就是被人握在手心里摩挲了很多遍,是被人用心偏袒着的一样宝贝。
戚余歌道:“鲸鱼骨,驱邪避凶的,你留着。”
迟宁恍惚觉得戚余歌是在和他告别,今夜分开,明天可能就见不到了。
他把对戚余歌一切的猜忌都抛在脑后,对着戚余歌的背影道:“师兄,你去哪儿?大师兄和你究竟……”
戚余歌已经推开房门,此时又回头,问:“想知道?”
迟宁点头。
戚余歌笑笑,隔着雨帘站在廊下:“今日太晚了,改天吧。我回去喝壶热酒,就要睡了。”
***
迟宁往回走,到岁和殿门口本就几步路,迟宁却走得极慢,心脏突突地跳。
他似乎落入了陷阱里,困兽般拼得一条生路。
从顾凌霄在路上和千叶派相遇,到暖烟楼里偷听到神秘人讲话,这些事情都太顺了,像是在强逼着迟宁去怀疑戚余歌。
放在眼前的答案,迟宁偏不想去选。
迟宁脑中飞速思索着,在看似顺理成章的线索里,是不是有什么环节被漏掉了?
那个被叫做焚琴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是有心之人假扮簇玉弟子,还是簇玉峰上真正出了叛徒。
刚踏出岁和殿的门墙,迟宁忽地顿住脚步。
他听到了剑刃破空声。
迟宁往后连退几步,身体后仰,唰的一声,剑尖几乎贴着迟宁的脖颈划过,凛冽的剑气吹起迟宁的头发。
夜里光线晦暗,那人又用了隐身术法,迟宁辩不清他出手的方位,只知他招招狠辣,明显是要取人性命。
灵根失效,迟宁只能用手里的纸伞和他周旋。
木伞柄拦住剑身,四两拨千斤地把那剑推开。
杀手愣了片刻,旋即以更凶的杀招扑来。
一剑挥起,把纸伞斩成两半。
唯一的武器落在地上,迟宁无法,只好调用为数不多的灵力,生生和那人对了一掌。
对方充沛的灵力震得他胸口剧痛,迟宁支撑不住往后退去,几欲摔到。
突然有道力气扶在了迟宁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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