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午后刚听闻一个消息,心情很不好,无意再看她抗拒的神情。
男人背对道:“你仔细思量,还是要来还房契?”
苏轻眉事先想好的得体说辞,被他一句话抢了先,腹稿噎在嘴边,不得不无奈换成了一句轻应,“世子,我买得起屋子。”
陆迟缓慢转过身,宽背靠在栏杆,道:“苏姑娘有没有去过京城。”
苏轻眉觉得此时的陆迟很不同,他面上表情不多,语气冷淡,但并不是对她发脾气,而是刻意压抑着一种情绪,前世他只有进皇宫回府时才会这样。
她有些怕,缩了缩脚步,小声回答:“没有。”
“也就是对京城毫无所知,既然如此,为何不用我安排好的一切。”陆迟盯着女子蹙起眉的表情,“怕我会害你?”
“世子怎会害我,我晓得那里很好。”苏轻眉又道:“可我能自己买,不想花费世子的银两,我甚至还欠书生一袋银子,我一定会还……”
苏轻眉没想故意提起那一个月里的事,她就是总提醒自己记得欠下的,想找机会还清,当下不小心顺口说了出来。
陆迟并未在意,“不算花费,那里是我母亲留下的一处旧宅,我想叫人住着打理,苏姑娘这等爱干净的,最合适不过。”
话到此,苏轻眉也略微不耐烦,“多谢世子……可我不要。”
他到底怎么了,以往她拒绝一次,以他的骄矜傲气,根本不会问第二遍。
陆迟看着遥远处几乎隐匿在云层里的宫城,那片若隐若现的明黄色琉璃瓦,他心中烦躁陡然而生,彻底淡下容色,侧眸道:“苏姑娘,你总是拒绝我,我会很伤心。”
苏轻眉了解了他的心情不佳,但凭什么将气撒在她的身上。
他对她好像没有对旁人的耐性,别人即使让他不悦,他好歹能春风和煦地等人走后下死手,可她让他不高兴了,他便会不忌惮地泄露情绪,教她害怕,逼她自觉臣服。
是以前世,整个国公府都以为世子性子内敛斯文,除却偶尔有依据的发火,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堵得她抱怨都没处说。
记忆中熟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苏轻眉真是越想越心烦,撇过头道:“……那既然你想定了,我再说又有什么用,前头何必遣长庚来问我一趟,多此一举。”
这句话,语气不可谓不生硬。
苏轻眉说完就后悔,她地位卑微,和陆迟硬碰硬毫无胜算,怪自己回来后逍遥惯了,怎么就不能多忍忍。
她立刻换了副绵软语调,补道:“世子,我受宠若惊,方才那些话是无心的,我把世子当成了原来的书生,我与书生那时算是朋友,不过这屋院……我是万万不能接受。”
“我没生气,你
不想要就不要。”最初,他本也没指望她会收,而是想提醒她,哪里适合她买。
陆迟不喜的,是蓦然发现过了这么多时日,她对他依旧从无改变的抗拒态度。
眼下,总算从她嘴里,听到了句好的。
他靠近她,漆眸深邃,低声幽幽:“能和书生是朋友,和我不也是么。”
苏轻眉听到他说可以不收房契,松了口气往栏杆边倚靠,“世子说笑了,当时我不知世子的身份,现下已知晓,怎么还敢高攀。”
“哦,原来同一个人,在苏姑娘心中也是有区别的,那么你觉得书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比本世子好,还是不如本世子。”
苏轻眉思忖,在她心里,不同时期的陆迟压根就是两个人,她自认为得体的一通夸赞:“世子尊贵,书生失忆,是个温柔,心思单纯的君子,时常体贴地照顾旁人心情,两个都很好啊。”
她想,夸完大概就能回去了吧。
陆迟闻言轻嗤,原来他只堪堪尊贵二字,那么当初草垛上所谓【心机深沉,讨人厌。】的形容,想必就是说他这个尊贵的世子了。
当时不觉生气,此刻却教他闷得发慌,既然都是他,她偏偏要夸个假的。
“君子,心思单纯……”
陆迟觉得他今天实在过得糟糕,他舌尖抵齿,重复了这几个字,神色忽然一冷,双臂倏忽撑上两边栏杆围住女子,将她禁锢在身前,“苏姑娘,有没有想起什么。”
苏轻眉无路可退,皱眉道:“世子,你、你……”
同样是天边斜阳西下,的确让她想起蓬山书生陪她回来那日,为了躲避胡乱冲撞的马车,他将她压在了后墙,也是这般毫无预警。
男人倾身靠在她颈侧,呼吸炙热,“苏轻眉,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
苏轻眉满脸涨红,手抵在陆迟身上推不敢使力,毕竟在船边缘,别两人闹起来一并翻下去,她还不会凫水。
她尽量维持表面淡定,“世子请说。”
男人嗤笑了一声,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凌霄花下,你的那位君子,既不是为了躲避马车,也不是一时没收住势。”
“他那时……是真的很想吻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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