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了心口指掌,指尖拂过她颊畔碎发,含笑低声问,“卿怎知朕有意提拔他?”
乌雅羽见他笑意,心下松了口起,斜睨帝王,“您又怎知臣不是因为喜欢那字画才用特令去换?”
那眼神、语气,妩媚无限。乌雅羽平日很少做这样的女儿姿态。
狄螭知她是故意解他愁绪,领情淡笑,欲牵她手,可想起两人此时都是男子装扮,便悻悻作罢,只道,“字画随时都可再画,有什么稀罕?”
乌雅羽撇嘴,“皇上韬光养晦,从不轻易露才学。臣至今日始知您丹青妙笔,怎敢奢望随时可得墨宝?”
狄螭轻叹,“从前做个朝外的皇子,自是有时间学些杂学,于今日朝政无益,又有何值得卖弄了?”
这帝王啊,兢兢业业也需有个限度!乌雅羽无奈,只得道,“您从不轻易显露才学,更少会用才学压人。今日竟破例,自是起了爱才之心,杀杀他锐气,盼他早日成材。”
“那你又为何操之过急?”
“相帅之才,一者才华,二者人品。人品又在才华之前。臣观这人,不知人品究竟如何,却不似廖先生和苍桖般极品。此时已可为将,将来帝王却未必愿意拜他为相。皇上此时可用的人太少,才会终日如此操劳,不等也罢。”
此女后宫中的尔虞我诈不甚精研,这朝堂之上的正道却十分擅长。只是,如今国家动荡,并非盛世,朝堂之上少不得要有阴谋,不能全是正道。这一层,这良善的妃子却不懂得了。可这不懂得,却让他疼惜她更多,不由在她耳边轻声解释,“朕杀他锐气,并不只是气他妄言、想他成材,也是想看他居心是否不纯,是不是专门冲着朕来的。后来观他确实并不知朕的身份,才没阻止你给他特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身居高位,谋略不仅在战场,生活中处处皆需小心。贤妃谨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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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试在皇家的“东侧宫”,靠近东城门,是国子监所在地。
从前这里几乎被先帝当了半个冷宫用,闲置那些不受宠也没罪过的妃子。当今的太后,纹平帝的母妃淑妃就曾经在这里居住。
纹平帝心善,先帝的妃子没殉葬也没遣散,后宫和东侧宫所有妃子,有皇子的与皇子一同搬到各自分封的王府。无皇子的愿意回娘家的回娘家,吃国家的俸禄养老,不愿回娘家的则送到从前狄螭养病的别院,虽远离皇城,却可颐养天年。
皇太后被纹平帝迎进皇宫居住,在这城东的侧宫空置着不用也可惜,他便将此地赐给国子监。
因为这里设施都甚好,国子监祭酒们欣喜之余,干脆将国子监整个迁到这里,而从前国子监靠近皇宫西门的旧址则做了宫学和国子监的馆驿,那些不愿自己在皇城自行置宅的学士、师、傅们,如廖远,便住在那里。
国子监为四国的第一学府,分文苑、武馆和丞林阁。
文苑顾名思义就是教授文类知识的地方。
武馆则教授兵法、武术。
丞林阁则不负责教授知识,而是专门负责帮皇帝起草诏书,汇编书籍,同时也负责州试的考核。宫学的东西南北太学的太傅、少傅,多出自丞林阁,且在丞林阁兼职或挂职,如乌雅羽、廖远这样纯粹的家臣极少。
国子监在四国官僚体系中地位十分独特,直接受皇帝管辖,任职者有头衔,有品次,却无官职。
设大祭酒,常由帝王直接担任,此外,下属各院皆有主职祭酒、副职司业和总理主薄。
在国子监供职者全部称学士,各人品次以供职年限、成就为基础,与职务无关。
纹平帝一行几人来到国子监门口,廖远上前应对。
廖远虽不在国子监供职,可因宫学与国子监的关系密切,又因廖远为人脾气直爽,好交朋友,兼之他当朝骂昏君的事情早就传进了国子监,这些自认风骨的学士、监生们就算对他没有好感,也有兴趣,因此这北地来的俊朗男儿没几日已将国子监混的比皇宫还熟了。
廖远只说一行是显贵,是去勘察秋试考场的,守门的便将他们让了进去。
国子监是编外,毕竟不是官衙,平日里游学到此的人,只要证明有真才实学就可以随意出入文苑、武馆所在的外院,只是丞林阁所在内院戒备森严,等闲不得入内。
廖远是个殿上骂君还没被砍头的神人,加之这一行各个气度不凡,国子监守门的也不是白丁,眼力绝佳,哪里还会阻止,便是询问都谨慎。
廖远听守门问起一行身份,哈哈一笑道,“找茬的。”便引领着众人入内。
东侧宫本就美轮美奂,被一群附庸风雅的人住进来,更是增色不少。
几人一路赏景,来到秋试考场附近,狄徆已经累得在纹平帝臂弯里打起瞌睡来。
狄螭见状莞尔,让贵和抱了狄徆领了狄衡、狄徻到偏殿休息,才向正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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