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却露出一丝笑意,仿佛颇为欣赏宋庙祝的识趣。
宋庙祝塌下来的肩膀被于之闻轻轻拍了怕:“进去吧。”
宋庙祝心里吊起来了一块大石,晃荡荡的,坠得胸口疼。
“三郎君安好,三娘子安好。”
他一进门就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稀疏的胡子被泛黄的烛光照得发白。
奚静观半垂下眼皮,“忻祠顶上的铜钱,是不是你藏的?”
宋庙祝登时骇然一惊,宛若被人看穿了皮肉,骨头被盯得发麻。
他将头低下来,“是。”
话一说完,宋庙祝背上便已冷汗涔涔。
他借着余光,悄悄拿眼来望于之闻,不知他还有何交代。
于之闻走上前来,就要来吹这场戏欠缺的东风,燕唐忽然拿扇儿挡住了他。
“于不良走这么近做什么?”
于之闻讪讪地扯出个笑:“自然是要审问这老头儿。”
宋庙祝的心弦闻言紧绷了起来,于之闻在外头可不是这样说的。
转念又想到于之闻对他的嘱咐之言,宋庙祝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奚静观眸光潋滟,轻笑开来,向于之闻道:“我来问。”
闻言,一众衙役面面相觑,俱是错愕万分。
于之闻已经设好了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单等着用些话术引诱宋庙祝将罪名揽下,这桩案子就能了结了。
只要拿个替罪羔羊堵住了元氏的嘴,真正的凶手是谁,还有何人会在乎呢?
于之闻心有不甘,燕唐瞧在眼里,给他递了个眼神:“听我家娘子的。”
于之闻自然不愿,结结巴巴不死心道:“这、这于理不合。”
“这就是于不良不知好歹了。”燕唐好似听了个笑话,将眉高高挑起,轻声说:“在锦汀溪,燕奚就是礼。”
宋庙祝起身后,奚静观将脸偏开,望了望高高的房顶。
“老人家是何时发觉这道机关的?”
宋庙祝斟酌着用词:“是我接管忻祠的第二年。”
接下来,他无须奚静观再问,自顾自就将话续了下去。
“那时,忻祠的香火也不好,一年四季也不见几个人来,小老儿就将心思都放在了水神庙里。可就算厚此薄彼,该敬重的神仙却是要敬重的,小老儿每隔三日,就会买了供饭与果品献给花神。”
奚静观想到了昨夜的那碗供饭,已经馊了的、硬邦邦的宛若一座小霉山的供饭。
燕唐唇角含笑,饶有兴味地盯了眼案桌上失了水分后萎缩的果品。
于之闻脸上挂不住,暗骂了声:“睁眼说瞎话的老不死。”
燕唐听的一清二楚,看他那三绺胡须气得都要卷了起来,目光又落回了宋庙祝脸上。
宋庙祝也瞥见了案桌上的“罪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再开口时,难免多了几分心虚。
“小老儿有时也会将神像擦上一擦,免得花神蒙了尘,不好看。有一日不知怎的,擦到了那一簇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芙蓉花,这高高的神像旁,竟然露出一道窄门。小老儿秉烛入内,连着走了几道台阶,就走到了忻祠的顶上。一推开隔板,就见到了隐匿上方的矮隔间。”
“那些铜钱呢?”奚静观颔首之后,又道:“据我所知,老人家你就是省吃俭用攒上三四十年,也凑不齐恁些铜钱。”
宋庙祝张口结舌,干瘪的嘴唇蠕动半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燕唐替他作答:“那些铜钱,都是水神庙的信徒捐赠的香火钱吧?”
宋庙祝干巴巴笑笑,再次垂下了头:“小老儿独身一人,怕身死之后,连个送丧的都没有。”
奚静观道:“银钱的确是个好保障。”
宋庙祝以为她在为自己开脱,却又听她话锋急拐,道:“那些铜板中,可有许二娘子捐赠给忻祠的香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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