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否认,没有肯定。
保持沉默的应柏云仅仅拿眼轻轻看他。
久久等不到答复,陈风嘴边的笑意彻底僵了下来。刚想开口,手机铃声响起,陈风看了眼联系人,刚想挂断的手一顿,按了接通。
“陈哥,你怎么还没来?”余枫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亲昵,应柏云淡淡的移开视线,背过他整理着一旁的茶具。
陈风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感起伏:“还有点事,马上就过来。”
对方不依,缠着他多说了几句话,说华总又准备了多少酒,说自己再喝胃就真的会受不了了。
整理完茶具,应柏云洗了洗手,拿起搭在一边的黑色棉袄,在陈风的沉默注视中从一旁的玻璃门退了出去。
随着门被关上,会客室的声音彻底隔绝在外。
应柏云看着棉袄心烦,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他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前找出被搁置几天的项目书。眉州中心小学需要四层楼高考的清单配置,之前的业务员辞了职,公司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接手。
华总转手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到了应柏云手上,此刻他看着先前配好的清单,越看越觉得不合理。来来回回顺了一个遍终于将大致的清单配完,剩余的细节还得去实地勘测。
应柏云抿了一口温水,仰躺在办公椅上,看了眼毫无动静的会客室。
陈风走了。
在抛下一句状似无意的试探之后。
他回来不过几周,连杨尘都不认识何永炎,不知道陈风从哪打听到了,还拿他来试探。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应柏云没有直接说明他俩的关系。也许心里仍存着期盼的念头,认为陈风心里还有他。
不过陈风的反应很明显,除了对前任的好奇之外没有多余的用意。
掩下情绪,应柏云打起精神在午餐前终于将控标点一一整理完成。
他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仍有些发烫的额头。早上受了凉,喉咙也开始慢慢有些瘙痒,思索一番后,应柏云给华总请了假,披上西装外套,应柏云出了公司。
步行至市医院,大概在四个小时后应柏云终于挂上了号。面诊医生是个中年男医生,见应柏云进来他抬眸看了一眼:“先量下体温。”
接过体温计应柏云半倚在一旁垂眸看着地板,没多久就有些昏昏入睡,最后是医生将他叫醒:“小伙子,你得叫家里人过来,得吊水。”随后他甩了甩体温计:“三十八度了。”
应柏云闻言迟钝的抬起了头:“自己看着不行吗?”
医生瞟了他一眼,语气不太好:“你刚坐这都能睡着,等药水输进去你更想睡。”说完他回到了电脑旁,敲了几下键盘将单子压在一旁:“现在就叫人过来,你出了问题医院要负责的。”
应柏云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拿出了手机。
还没想好打给谁,手机倏地震动着,看到联系人应柏云犹豫了片刻,走出门去接了电话。
“柏云,听我舅妈说你把阿姨的医药费付了?”何永炎的声音带着急切:“之前不是说好了我来负责吗?”
“我身上有钱。”应柏云声音很淡:“不麻烦你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医院叫号广播倏地响起,应柏云下意识捂住了听筒。
“你在医院?”何永炎声音沉了些:“老毛病又犯了?”接着就听见他起身的声音:“我现在就过来,你等我一会。”
没来得及拒绝,电话就被挂断了。
应柏云坐在诊室门外的等候区,他撑着头不动声色叹了口气,没过一会何永炎就过来了。
“柏云。”何永炎公文包还没来得及放,行色匆忙的朝应柏云走来:“胃不舒服?”
应柏云轻轻摇了摇头:“有点发烧。”
“看医生了吗?”何永炎下意识用手探了探应柏云的额头,应柏云偏过了头,声音很淡:“看过了,单子在医生那。”
何永炎摩擦着落空的指尖,眸光沉了沉:“得吊水吧?我先去找医生拿药单。”
应柏云沉默许久后“嗯”了一声:“麻烦你了。”
何永炎闻言没说话,从医生那拿完药单后,两人去了注射部。
应柏云气血不足,新来的实习护士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根稍微清晰的血管,她皱着眉拍了拍应柏云的手背,终于将针头扎了进去。
冰冷的液体输入体内,应柏云轻咳着将头偏向一侧。他注视着缓慢滴落的药水,心里很是平静。
“胃还好吗?”何永炎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将公文包放在一旁,撑着头看向应柏云:“有没有不舒服?”
前些年在国外应柏云实在吃不惯白人饭,每天吃的东西少之又少再加上那段时间又为了学费发愁,慢慢的从小胃病到胃出血,反反复复犯了几次,把他折腾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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