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莫说江湖人,便是三岁小儿也知道,这有兵器绝对比赤手空拳有杀伤力,这长剑绝对短匕更安全,所以江湖中人虽然都会拳脚功夫,但真正在打斗中只用拳脚的却是少之甚少,便是洪七少时行走江湖也时常随身携带一根木棍,倒不是那时便会什么打狗棒法,而是为了在拳脚招架不住时有东西可以挡挡刀锋临时保命。
由此可见,单纯的拳脚功夫在江湖斗狠中究竟是处于一种怎样不利的地位,但是这一切并不是绝对的,正如有人就喜欢双拐这种贴身凶险的打法一般,这江湖中也总有些喜欢用拳脚的高手,比如洪七,比如裘千仞,再比如陆小凤。无论是洪七的降龙十八掌,裘千仞的铁掌,再或是陆小凤的灵犀一指,都断没有人敢去轻视他们。
但这并不能抹消他们功法本身的缺陷,至少在同等等级的对决之中,他们的武功其实都是吃了亏的。毕竟便是陆小凤轻易也不敢拿自己的灵犀一指去试叶孤城的天外飞仙,拿肉体凡胎,去碰人家的刀锋剑刃,这种做法怎么想怎么蠢。
这,原是大多数武林人士公认的事情,但是今日,便在这角逐武林盟主的武林大会的擂台上,他们竟真见了这么一位“蠢货”。
当然,这个想法只持续了短短不足三息的时间便已然烟消云散,甚至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皆将这种荒谬的想法摁死在了尘埃里,因为,他们不配!
沈砚腰间是挂了一整套的丐帮武器的,但,他不仅没有用,甚至还在上了擂台后直接将腰间的青竹杖扔给了洪七,只留下了一坛子酒,并夸下海口道:“对付尔等,何须竹杖?双掌足矣!”
这下子,可真是犯了众怒了。莫说那些早就对他颇有怨言的中原宗师,便是那些怀揣着目的来的异族宗师,被人当面如此挑衅,也有些坐不住了。更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还没完,沈砚仿佛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一样,一掌将之前擂台上的人扫下擂台后,伸出手指点了点众人,挑衅地笑着摇了摇手指:“你们,不行。别浪费时间,一起上吧,小爷我能打你们一群!”
话音未落,蒙古与金国阵中瞬时便有人飞跃入场,陆小凤连开始都来不及喊,数人便已战作了一团。
那些中原宗师远还自恃身份不愿插手,可是随着沈砚没用十个回合便将对手打落擂台,脸上的笑容愈加讥讽,甚至还嚣张地在擂台上径直喝起酒来,这下他们也忍不住了——之前在紫禁之巅便曾露过面的某位剑客抢先出手,这下子,中原宗师也加入了混战。
这般情况下本就不愿堕了国威的蒙古与金国贵族更是指挥着本国宗师源源不断地补上,虽说这样赢得不光彩,但是他们心里也都清楚,那是一掌将叶孤城败下阵的降龙掌沈砚,他们若是独自与其对战,先不论输赢,但至少肯定得不了好,到时候便是赢了,怕也守不住擂台。既然这般与其到时候被人打落擂台丢人,倒不如直接一同围攻,赢了大家大哥别笑二哥,输了大家也一起丢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局僵持不下,众人也渐渐杀红了眼。但是此时注意力都在擂台上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洪七、陆小凤等人不知何时皆聚到了玉罗刹身边。
玉罗刹周身雾气流转,瞬时便笼罩了西方魔教的坐席。两边的华山与少林虽吓了一跳,但见雾气不过笼罩住西方魔教的席位后便不再动作,两边警惕了片刻后也渐渐不再关注。
也不知玉罗刹这功法究竟是怎么修改的,这雾气从外面半点也看不见里面,里面的人却是能够时刻洞察外面的动向,甚至就连声音在这雾气中也是单向传递的。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雾气中,便会发现,这雾气中西方魔教的教众早已走的一干二净,只留下玉罗刹、洪七、陆小凤、黄药师、花满楼等人聚在一处,正对擂台上的激战品头论足。
玉罗刹瞥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席位,一挥手将坐垫、桌案移回原处遮住了地面上的地道口,回过头来却只听洪七正在啧啧感叹道:“嘶——沈兄这可真够威风的!一人独战天下武林,这一场下来,他可就真的要名满天下了啊!”
黄药师睨了他一眼,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你是想完全可以赖在上面不下来,前提是你要打的到最后。”
洪七闻言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这种车轮战我可无福消受。”
陆小凤看得热闹之余也不由惊叹:“沈兄这武功是又精进了吧?真是太可怕了!这要是我恐怕连三息都撑不过就要被打下来了吧?旁人这么多人在擂台上皆应是乱战,唯独沈兄,这全都朝着他一个人来了,这仇恨拉的也太稳了吧?”
陆小凤话音未落,洪七却是又突发奇想:“嗳!说起来方才只有我一个上去过呢,你们怎么不去玩玩?要不你们也都上去试试,还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住咱们联手呢!”
这个假设一出,别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陆小凤、欧阳锋,便是黄药师与花满楼也不由有些心动,没办法,这般盛会要说他们半点都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们对沈砚的实力早就好奇到了极点,如果有机会弄清楚沈砚的极限在哪里,他们肯定是不愿意放弃这种机会的。
然而正在众人跃跃欲试之时,玉罗刹却是冷笑一声,幽幽道:“你们可以去试试,只要不怕他事后打死你们就好。”
此话一出,瞬时如一盆冰水淋头浇下,是了,他们若是敢坏了沈砚的大事,沈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思及沈砚的武功与手段,众人瞬时打消了原本脑海中大胆的想法。算了算了,好奇心再大也比不过小命珍贵,这种时候该从心的还是得从心!
洪七哑然片刻,瞥了一眼擂台上的战况算了算时间,起身道:“差不多了,我们要去确定哪些异族的动向了,这边就交给你了玉教主。”
玉罗刹颔首:“去吧。”
说话间,除了玉罗刹外众人尽数起身,再次沿着地道离开了会场,他们要去确认分散在各处的异族尽数离开他们的落脚地,并且再次确认对方的可战斗人员,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仆从中是否隐藏着异族的杀手锏。为了防止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每一处小细节他们都必须考虑到。
而且,虽然他们已经紧急疏散了城中的民众,可为了迷惑这些来参加大会的异族,他们的动作速度不得不受到牵制,为此,他们只能派出更多的人员来防止的意外的发生与保护民众的安全。其中包括且不限于洪七等宗师以及六扇门中的精英。
待到众人离去片刻后,日已偏西,场中的形势也渐渐明了起来。也不知沈砚是有意还是无意,中原宗师尽数落败,如今还未上场的宗师,大多都是各派掌门或是一些扬名已久的大前辈,虽然他们至今还未上场,但显然到了此时他们也已是打定主意不会与沈砚相争了。
毕竟时至此刻,他们要是还掂量不准沈砚与他们之间巨大的实力鸿沟,他们就真的白活那么久了。这些人大多自恃身份,是万万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围攻沈砚还被打下台的,因此他们全都有一个算一个低眉垂目、面带笑容,仿佛沈砚是他们自家后辈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赞许。
当然,这份前辈的赞许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了。
除去按兵不动的中原宗师外,此时还在台上的只有蒙古、金国各一位宗师,在此之前江湖之中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号,然而他们的实力却绝对不容小觑,因为他们仅凭两人便与沈砚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状态。
或许这其中确实有体力损耗之类的原因,但是足以看出他们的实力是多么的惊人。但是更可怕的是,即使如此沈砚体力消逝的速度显然也远远慢于这两位宗师,虽然他们现在势均力敌,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如果照着这种形势下去,最后的胜者一定是沈砚,这毫无疑问!
伴随着龙吟、龙影的掌风与锋利的剑锋纠缠交错,场中的战斗激烈得便是宗师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才能看得清场中的对决,每一招交错都让所有观战的人心头猛跳,他们看上去似乎每一招都是生死相搏,每一次错肩而过都有可能分出胜负,然而他们偏偏僵持不下,偏偏总是能够在绝境处逢生。
就连玉罗刹看到这般仿佛在刀剑起舞的比试也不由微微挑眉,那些本就是抱着目的来的异族们就更是为之心惊胆战。
然而,再多的胆寒、恐惧与愤怒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掌出如龙,明明不过十八式掌法,在沈砚手中用出却仿佛蕴含了成千上万种变化,无论旁人用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姿势攻上来,沈砚的解决办法都只有一个,一掌退之!
在这般绝对实力的压制之下,场面僵持近半个钟后,两位异族宗师终于不得不先后败下阵来,而此时,那些原本抱着势在必得的信念而来的异族们身边此时却是早已没有了一个再能够上台的宗师。
而夕阳之下,沈砚依旧屹立在擂台之上,身披霞光,笑容肆意。
“承让,若是诸君没有意见,那这武穆遗书与武林盟主,沈某就愧领了。”说是愧领,但沈砚那张笑吟吟的脸上可半分没有惭愧的意思。
中原的宗师倒还好,毕竟沈砚的身份摆在那里,便是没有武林盟主的名头,他在江湖上发句话那也同样是一呼百应,如今这般他们虽然丢了些人,可有沈砚方才大杀四方的雄姿在前,根据武林中强者为尊的规矩,他们臣服于沈砚不仅不算丢人,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桩美谈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们的心情也就舒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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