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正眼都没给李敬杨,牵着人就往外走。
周围充斥着小声的议论,有人不知贺戍和苏融的关系想上前阻拦,有人认识且了解那茬关系,知道人不好惹规劝朋友别多管闲事。
“但我想听她亲口说。”
李敬杨望着骤然失声的苏融,不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遭拒。
贺戍侧身,忽而轻笑,低头看着苏融:“他说,要听你的实话。”
苏融像块木头,呆呆愣愣站着,他的到来,于她不亚于惊涛骇浪,心中蒸腾起畏惧,她又听见他寒着脸,冷沉着嗓。
“这位同学,不妨告诉你,妹妹基本是我一点一点养大的,大概从她六岁开始,就什么都归我来管了,作为哥哥,长兄如父,我替她做过无数次决定。”
“所以,这件事的发言权,在我手上,我说不行,放弃妄想。”
“听见了吗?”
一字一句像刀片,刻薄又凌冽,完全不留余地的切断了不切实际的念想。
李敬杨僵了脸,蠕动着唇想反驳,却被慑住,而无从下口。
对峙般的气氛,太过压抑,她试了好几次,欲挣脱他的手,然而并没能成功。
“哥,你放开我吧。”
“我的事现在由我自己做主。”
苏融缓缓抬起头,平静的忤逆他,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你说什么?”
贺戍紧绷着脸,眼神深黯。
“你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
他扯了扯干裂的唇,却不见半点笑意,右手掌住妹妹的后颈,指头快要掐进的血管。
他俯身凑近她,眼底晕着越来越浓烈的愠色。
“来,把这句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脖子被卡住,苏融身体已经很不适,但她不想退缩,于是她仰起脸对着他。
而目光相交时,她却全身生理性的发凉,她看着那双带着薄笑却满是戾气的眼睛,霎时连口都不敢开。
耳边降落的一句话,更是把她直接打入地狱,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他贴在她耳畔,用极低沉的音,还噙着凛刺到骨缝里的笑。
“你是我的,需要我亲口告诉他吗?”
“还天真的以为,我会陪你装?”
苏融仿如置身冰窟,脸上血色尽失,闷热的六月天却控制不住地打寒战。
耳朵听不到了,好像变成真空,一点氧气都没有,她只能任由哥哥的手强拽着自己离开,不,他哪里还是教她写字、陪她吃药的温柔哥哥?根本就是个疯子。
“欸!苏融?”李敬杨最后叫了一声。
“对不起。”
她没说出声,但李敬杨看清了她的唇语,与其说难受自己表白失败,其实他更担心她现在的状态。
人总是能感知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即便迷雾重重,但眼睛不会骗人。
穿梭过一条又一条长廊,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人被拖进密闭的空间里,望着变幻闪烁的数字,苏融的恐慌成倍递增。
“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忽视她的问题,将她抓得死紧,单手缚她两腕,盯着门一言不发。
电梯里不断上升的楼层,最终停在二十五楼。
“我想回家。”她站在原地,不愿移动半步,他的缄默,让她深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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