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对分工合作并没有任何意见,但对我此时的穿着打扮十分不赞同。
由于我和他身高、身材都相差许多的缘故,他的外袍穿到我身上就显得尤为宽大,不仅下摆直接拖到了地上,就连刻意扎过的衣袖都会一不小心滑到手肘处,直接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胳膊。白越看着我挽好的袖口,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嫌弃我将下摆拖在地上沾了尘灰,想重新将外袍收回去,于是我想也未想,便急忙双手环胸,死死地捂住了身上这件唯一的蔽体衣物,说:“不行,不可以。”
白越白了我一眼,随后转身从马背上驼着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套女子的衣裳丢到我怀里,说?:“去换上这个,我不想跟衣衫不整的女人同行。多看一眼,都会伤害我的眼睛。”
怀里的女装布料柔软,色彩明艳,不管做工还是花色都是一流,但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你一个大男人,行李里面却有女装?”
听我如此问,白越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我抱着衣裳,一边飞快地往后退,一边从一旁的地上拾起了一根粗壮的木棍,说道:“你是不是有些事情难以启齿,有喜欢穿姑娘衣裳的怪癖?没关系,勇敢说出来,我一定不会歧视你的!”
白越脸色铁青,好半晌,才咬牙道:“不许胡乱猜测,本公子随身带着女子衣裳是有缘由的。”
我将信将疑:“当真?”
白越气呼呼地道:“我骗你作甚?本公子生得国色天香,每每出门在外,总是有许多女子刻意跟随,还有好些专候在有水之处。但凡本公子打那处经过,她们便纷纷往水里跳。”
“女子们穿的衫裙薄,一沾水就曲线毕露,她们一个个想借机污蔑本公子冰清玉洁的名声,好借着舆论压力做本公子的房里人。本公子虽然轻功好,能转瞬离开那个地方,但为避免不方便逃脱之时,便想着可丢一套衣衫在岸边,让其自己更换好。”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深以为然,“看来每个绝色美人的生活都十分不容易啊,我能体会。”
白越哼了一声,说道:“别拿你跟我对比,你连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还有,一会儿换下来的衣服,就别洗了,本公子一贯不穿别人穿过的衣裳。你就挖个坑,把那件衣裳葬了吧,好歹跟了本公子一场,也沾了些灵气,也得入土为安。”
“……”
他语罢,我就抱着衣裳赶紧离开了。再在原地停留一会儿,我怕我会忍不住拿起武器跟这个浑蛋拼了。
换好衣裳之后,我便去小溪里抓了几条活蹦乱跳的鲜鱼。以前还没修炼成人形的时候,我只需要日月精华便可过活,可修成人形之后,一顿不吃东西,我便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一夜不睡觉,就感觉自己快要困死了。
虽然有不少妖怪都觉得修炼成人之后麻烦,却从来没有一个妖后悔修炼成人。哪怕混得再惨的,也直叹不枉凡尘走一遭。于是后来的妖怪就越发勤奋修炼,一心向凡绝不动摇。
夏季的鱼不如冬季的肥美,但好在山间溪水清澈,鱼儿沾了草木灵气,个头也不算太小。
等我拎着鱼回去的时候,白越已经完成了捡干柴的任务。
篝火熊熊燃烧,他嫌弃树枝的外皮不够光滑干净,就坐在火堆旁神情认真地给树枝剥皮。
尽管我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但此时还是不得不承认,只要不开口说话,白越那张脸当真好看得过分。
见我回来,白越抬头看我,面无表情地道:“你穿这件衣裳……”
我将鱼放下,拎着裙摆开心地转了几圈,问他:“是不是很好看?”
秋香色的衣裙,裙摆处绣着翩然欲飞的蝶,刚才我换好之后,在小溪旁看过自己的倒影,看着肤白貌美,十分娇俏可人。
可白越这家伙不仅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美丽,还颇为嫌弃地用手遮了眼,嘲笑道:“活像一只干瘪濒死的蜜蜂,‘嗡嗡嗡’的甚是烦人。多看一眼,都是噩梦。”
我不服气,道:“这衣服可是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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