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乔心揪紧,她怎会不知道,苏振宇那么讲脸面的人,如今在这院子里算个什么事儿,不是夫不是侍,算主子又不是主子,他心里一定很痛。
“可是……我们说好的,我答应过你,给你全部。”戚乔声音低低的,她这个时候,不知道该向着谁说才好,楚翊是她的夫,苏振宇也不能说跟她没关系,楚翊现在身体伤着,苏振宇为了他的伤出尽了力,于公于私,她也不能将别人一脚给踢了。
“没有苏公子,我恐怕现在已到了尽头,这些日子,是他争取来的。”楚翊苦涩的承认,全部,也许他已得到了,现在的美好都是苏振宇的赋予。
“那也不能说,因为他的恩情,就……”戚乔心理有点别扭。
楚翊转回身,认真的跟她摇头,“不是因为恩,是他的这份心,我敬佩。”
戚乔无言。
她知道,只要她收回休书,休夫之事就作废,不用重新再娶,苏振宇就正当的还是她的夫,就好像废立的皇后拉出冷宫一样,不需要再封一次。那样苏振宇就在戚府是实打实的主子了,兼于他们家的特殊情况,她猜,两位佳人都是正夫的地位。
但是……她还是有犹豫。对楚翊的承诺,对苏振宇的感情,她都有考虑。
坐享齐人之福她有想过,只怕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楚翊叹了口气,双手捧住她的脸庞,温柔的目光里略有忧伤,他说:“你心里有他,不要勉强自己了。”他已不想逼她只要他一人。
原本,他是因为身体原因嘱托苏振宇,而现在身体渐好的话,不该为苏振宇说话的,但是,恰恰是苏振宇为他续了命,如他所说,不为恩,就为苏振宇这份无私的付出牺牲,他不得不接受。何况,自己的命是怎样,还说不准。
被说中心事戚乔的脸腾红,眼睛不敢迎视楚翊,只是着急的道:“不要这样说,我是全心的爱你的,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相处,我不能当他不存在……”
“乔乔,我现在跟你说句实话,我是万不愿意你再娶,但是苏公子这个人的身份太特殊了,较真说他是你的正夫,这是抹不去的事,我才是后来者。而且现在我们需要他,在他在,你才踏实。但是让他这样在戚府太不公平了,眼见你要生了,过年又热闹,他该怎么在府内自处?你舍得让他难堪吗?再说到底,他日,我若真有好歹,你让我……让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
“楚翊!”
“乔乔。”楚翊抱住她,眼中蕴起泪光,“他是个好男人,这世上,除了我,最爱你的人就是他,其实我很害怕,将来舍下你们母子怎么办……你就当,为了我,为了我能安心。我们……已经圆满的度过了唯一,你给了我全部的爱,我已经感受到了,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
听着楚翊痛楚无奈的话语,戚乔的心要碎掉,眼泪汹涌而出,她想发火想愤怒,但是她又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他怕,怕不能陪她一生,怕她没有了他会痛不欲生。她该理解他。
重要的一条,她清楚的知道她心里有苏振宇。
那么,不要再虚伪了,楚翊都这样给她台阶。
颤抖着抬起手,捂上他的唇,她哽咽着说:“以后,不准再说舍下我那种话,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楚翊含着泪缓缓微笑,温柔点头,“嗯。这辈子,下辈子,我都是你的。”
戚乔抱住他,闭目落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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