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一拿着听筒,下意识地低头弯腰。藤原是出名的老狐狸。他无论是怒是笑,顺一都不敢轻易相信。
“实不相瞒,我今天突然致电,是有件事想跟您确认一下。”
他终于切入正题,婉转地告诉藤原,市民运动组织在他的土地上立了块牌子,最后还问了一句: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哦,你是问那块牌子?嗨,反正那块地在插秧之前也没啥用,有市民跟我借,说用到春天就还,我便同意了,就这么回事。”
藤原用老牛吃草般的悠闲口吻回答道。
“呃……可是牌子上写的东西……”
“啊,你说那句话是吧?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牌子是为反对处理厂立的。哎呀呀,最近的主妇都好积极,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爽朗的笑声。
顺一暗暗咂嘴。藤原绝对是知情的。有人把废料处理厂建设用地的交易内幕透露给他,于是他想出了这个法子,制约山本土地开发。当然,他并不是真心反对建设工程,只是想借机捞点好处。
“先生,想必您也知道,因为中央拨款越来越少,各地政府都在想方设法发展本地产业。为了增加税收,无论如何都要……”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道理我都懂,您说的没错。但身为政治家,无视市民的呼声肯定不行……我虽然不当议员了,但怎么说呢,身上还流淌着政治家的热血。而且,我天生是个同情弱者的老好人,哈哈哈。”
听完藤原一席话,顺一顿感浑身无力。他把头搁在沙发边缘,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只能塞钱了吗?还必须以“顾问费”的名义给,以免惹人家不痛快。
“先生,关于这件事,我也想征求您的意见。这周能请您抽空见我一面吗?我负责找地方。”
“哦,行啊。不过我不喜欢太油腻的东西,就挑吃刺身的馆子吧。”
最后,他又“哈哈哈”地笑了。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装起蒜来着实叫人佩服。
顺一挂了电话,跟薮田兄弟讲了讲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敬太的眼角都吊起来了,破口大骂:
“那老不死的是有多贪婪!我听说他把农田卖给了梦城,赚足三代人吃喝玩乐的钱,造了栋跟城堡一样豪华的宅子,还开情人酒店和停车场赚钱……”
“哎呀,算了。他这人一直都很贪的。”顺一连忙安抚。
“要是老爷还在,他才不敢这么放肆呢。他就是看准了现在当家的是少爷,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
敬太气得头顶冒烟,大有立刻杀过去的架势。因为薮田兄弟的公司已经跟建筑公司谈妥了,项目一旦被冻结,后果不堪设想。和他们打交道的公司大多有黑帮背景。
“大哥,我觉得藤原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那个什么市民联络会。”幸次抖着腿说道,“藤原能用钞票打发,可那群人不要钱啊!”
“啊,没错。查出那个梦野市民联络会的底细了吗?”
敬太向顺一问道。顺一早就吩咐秘书中村调查过领头的“童花头”坂上郁子。他让人拿了份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资料,说道:
“目前我们查到她住在户部镇的新小区,今年四十四岁,是个家庭主妇,当过初中的临时教员。老公是荣进部件的员工。”
“她男人大概是工会的专职干部吧?”敬太咬牙切齿。
“那倒不是。我让秘书查过了,她老公是个不问政事的老实人。见老婆成天搞市民运动,他好像还很反感。坂上参加上届市议会选举的时候,他也没插手。”
“那就是太饥渴了,老公肯定不太搭理她。”幸次说着,露出猥琐的笑。
“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在商业高中,一个在私立高中,感觉没什么出息。”
话刚出口,顺一便意识到说错话了。因为他听说,眼前这对兄弟上的就是商业高中,最后还没毕业。但敬太好像并不介意,继续骂坂上郁子:“哼,就是因为家里人没出息,才会闷头搞市民运动。”
“先生,您要是知道她家住哪儿,就把地址告诉我吧。”幸次挠着板刷头低声说道。
“幸次啊,你可千万别冲动。眼看着就要选举了,我也没打算把她们的反对运动完全压下去。再说了,你要是再闹出点事,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顺一微笑着讨好幸次,同时也对他提出了要求。幸次已经因为恐吓和伤人蹲过三四次大牢了。他年轻时就很粗暴,话还没说完,拳头先伸出去了。敬太总说:“幸次没什么口才,只能在别人没把他说倒前先动手。”
“我不会动她的,只是找认识的私家侦探查她的老底,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把柄。前阵子,有个不属于任何党派的市议会议员怀疑到我们头上。我通过侦探,查到他儿子搞大了女高中生的肚子,一眨眼的工夫就把人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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