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定军枪虽只一路枪法,却包罗万象,这也是其难学之处。这其中,千变万化都需自己悟出来,否则便是徒具其形,而不得其神。”林墨轩甩了个枪花,将长。枪放回兵器架上,“勤学苦练,方能有所得,你这枪法还需慢慢磨炼才是。”
“是,多谢大哥指点。”林墨言行了一礼。
林墨轩瞧着弟弟,欲言又止。
说起勤学苦练,他难免想起除夕那日。他本想宽慰弟弟,孰知最后却演变成那般模样。
林墨轩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墨言,除夕那天……是我对不住你们。”
“哥?”
“说到底,我所面临的诸般境遇皆是我自作自受,与你们并无干系。”林墨轩望着远处,低声叹息,“是我在迁怒你们。”
他收回目光,平静地与林墨言对视:“我不该如此,很抱歉。”
“大哥。”林墨言有些茫然,“我能理解,我没有责怪你。”
“是吗?”林墨轩松了口气,轻笑一声,“多谢。”
虽说道歉是因为做了错事,他并不指望因此得到原谅,但弟弟不再怨他怕他,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
佽飞卫的生活实在枯燥乏味。
虞缨并非抚纪司的人,教导这些公子少爷们自然是照本宣科墨守陈规。除了不必执行公务,这些高官子弟每日里在龙翼司中处处与佽飞卫一致。
早起训练,用过朝食后继续训练,午休后依然是训练。一直到用过了夕食,虞缨终于松口,道是不必再训练了,晚上另有安排。
“点罚?你可知是什么?”王泽安悄声问。
林墨言还真是知道。
龙翼司有两处刑罚之地。镇法司的监牢收容的是犯官罪臣,抚纪司的刑堂责罚的则是犯下过错的佽飞卫。
而龙翼司不比寻常,规矩森严等级分明,犯错受刑委实太过常见。故而,抚纪司定下规矩,逢七点罚。
林墨言简单解释之后,王泽安的面色越发苍白起来:“可……为何要我们看这个?”
林墨言摇了摇头:“大约……下马威罢。”
确实是下马威。
林墨轩借调了镇法司的虞缨来替他管教这些公子少爷们,明面上的理由是抚纪司人手不足,实则是龙翼司揣摩上意的结果。
陛下把这些人丢进龙翼司,目的便是为了整肃风纪。而论起对朝野的震慑,自然是拥有缉捕刑决之职的镇法司首屈一指。
横竖是为了震慑,既然镇法司的监牢闲人不得擅入,那么用观摩抚纪司点罚替代倒也并非不可。故而虞缨请示过林墨轩后,便有了这么一场安排。
这厢不当值的佽飞卫均已到齐,那边虞缨领着各家公子皆已在列,林墨轩终于抱着一摞公文姗姗来迟。
按龙翼司规矩,点罚时抚纪司使需得在场,只是林墨轩对此实在没什么兴趣。他索性从旁设下一案批阅公文,主持点罚之事自有手下代劳。
眼见林墨轩已经在一旁落座,主持点罚的佽飞卫拿着名单念道:“江古,二十鞭。”
那名为江古的佽飞卫低头上前,褪下衣衫跪在正中央。掌鞭人扬起长鞭,重重落下,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声,江古背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唱数人高声念道:“一。”
鞭鞭见血,伤痕交错。鞭子落在伤口上时,江古克制不住地哆嗦起来,喉中也发出了压抑不住地低声哀号。
锦衣玉食养大的少爷们何曾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顿时吓得面容惨白;佽飞卫们虽是司空见惯,却仍不免心有戚戚。唯有林墨轩坐在一旁垂眸批阅公文,面上殊无异色。
若非楚筠洛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他实在不怎么想坐在这里。刑罚他是见惯了的,只是难免觉得……扰人清静。
江古捱过了二十鞭,退到一旁跪候。主持点罚的佽飞卫继续念名,又有下一个犯了错的佽飞卫上前领罚。
林墨轩一概不理,将批示过的公文放在一边,铺开纸写咨呈。正写到一半,忽然察觉有人来,林墨轩抬眼一望,无奈搁笔起身相迎。
“何司使。”
来者正是镇法司使,何橖。
“哟,点罚呢。”何橖扫了一眼跪着的佽飞卫,“我没有打扰你罢。”
“我说打扰,你会走吗?”林墨轩挑眉。
何橖哼笑一声:“昨儿你在我那絮絮叨叨大半个时辰,我可赶你走了?今儿个我还偏要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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