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密道,外头已经浓烟四起,他们距离白府的侧门隔了一段距离,能看到一些城防卫兵在慌乱奔走。
其中有个队长模样的人,喊道:“到底是谁放的火——别看我了,还不救火!”
手下几个卫兵满脸惊诧:“爷,咱们还管救火?咱们进来本来不就是要把这儿搜的底朝天,也没打算客气了……”
那队长痛心疾首:“刚刚咱们赶走了多少人围住了白府,百姓马上都要以为是咱们放火烧了白府!这段时间刁民作乱作出了大势,多少人引咎革职了,你是想让我也回老家是吗!给我救火——”
言昳扯了一下嘴角,跟轻竹快步往西路走去。
西侧路口渐渐有一些游荡的百姓,都在围观白府的大火,对那帮卫兵或低声咒骂或愤怒不已,但又不敢太多停留,只或行或停的望着白府上空的浓烟。
言昳一路钻小巷,踩过街巷里化雪的水坑边缘的时候脚一滑,差点要摔,山光远连忙拎了她一下,直接手挂住她胳膊下头,把她两脚离空,放到水坑另一边。
言昳恼火的咕哝一声:“我也不是故意要穿这鞋的,我忘了。”
山光远平日早安抚她几句了,这会儿也心里憋着难受,就不说话,跟她后头。
言昳想回头让他别跟着,俩人分道扬镳算了。
反正她也没有拖欠工资,这会儿闹掰了,还省的公主找她麻烦的时候,把山光远给牵连进去。
可轻竹在,言昳总觉得跟自家吵架不能在外人面前斗嘴似的,不想让轻竹瞧见,就也憋着不说。
可轻竹又不傻,按平日,二小姐早就该满肚子好奇,问他去水师军中的见闻,或者跟他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儿,一张嘴叽叽喳喳没完。
可俩人就跟被两家按着头相亲的孤男寡女似的,谁也不肯开口的在街上硬这么走。
而且二小姐怀里还抱着远护卫的刀不肯撒手。
幸好,出了巷口,一处坡上,便是马车停靠的地方。
徐番头在那儿等着,瞧见言昳,连忙拉开车帘,对着山光远也一点头。
言昳心里一惊,想着,连徐番头都算是山光远给挑中的人,然后她试探着用了几次发现确实很可靠好用,就留在不知山云下头,大事经常找他来办了。
山光远这是对她产业的全面渗透啊!
还有不知山云这名字……
言昳有种自己恋爱脑上头跟渣男好过的错觉。
她、她为什么之前会那么信任山光远!
也不对。这也不怪她。
因为山光远确实从目前为止,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值得她信任。
而且他是她在新手村就能拿到的武器,还是那种看着平平无奇实际成长性优异的那种。
她到现在也搞不懂,他如果真的算计她,欺瞒她,目的又是什么?
言昳上车的脚步迟疑了片刻,轻竹转头朝坡下看去,俯瞰半座金陵,倒吸了一口冷气:“城里这是怎么了?是公主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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