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
赵玧成被这一声震怒,吓得重新跪回地上。
端雍帝将身体倾向一侧,重量全放在左边椅把,慵懒又危险地觑着赵玧成。
“他,是你可以随意指责的?”
大靖的平阳王尊贵无比,就连皇帝,也要让他三分。
只是,赵玧成不明。
不明白,为何皇帝如此忌惮他,捧着他。
心底划过一抹不甘,但又不敢多言,得罪了皇帝,别说荣华富贵没了,就连小命也不保。
亭外湖光潋滟,荷叶田田,几株荷花于叶间可见,亭内如冬日严寒,难耐煎熬,一帘之隔,一个天,一个地。
赵玧成垂目,言词诚恳:“皇上,臣错了,求皇上念臣忠心的份上,给臣一次机会。”
“茶,没了。”
久之,端雍帝抛出这么一句。
跪在地上的人,马上明白过来,从地上起来,拿起案上茶壶,为皇帝续茶。
茶水入注,茶香四溢,赵玧成待续满杯后,双手奉茶,递到皇帝面前,“皇上,请喝茶。”
凉薄的骨指伸过来,拇指上带着的龙纹玉扳指淬着幽光。
端雍帝接过茶杯,满意呷上一口,随即一摆手:“下去吧,记得以后少惹平阳王。”
亭内,再次安静下来。
端雍帝一个人静静坐在案前,呷着花,品着湖景。
几息阳光透过纱帘,落在漆眸里,寸寸光影,寸寸浮沉。
傅翌对傅显的确很好,他不得不对他这位皇弟好。
为了坐稳他的皇位,他必须捧着他,容忍他。
然而,他捧了傅显三年,依旧没有成功。
傅显非但没有成为一个四处惹事,无恶不作的王爷,更没有闲散懒慢,相反一直辅助他在侧,在朝中得到一片认同。
傅显名望越高,傅翌心越凉。
要不是傅显懂得拿捏分寸,不贪功,不出头,安安分分做他的平阳王——
他早就找名目将人扣下,送他去见父皇了。
然而,这么一个人极难对付,太过完美,几乎没有缺点。
*
赵玧成一脸颓败回到侯府,纪桑芙适时端着刚煮好莲子薏米露,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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