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皮蒂说,〃是的,我看我最好是给享利写封信去谈谈尽管我极不愿意这样做可他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让他去对巴特勒船长表示责备的意思啊,亲爱的,要是查理还活着多好斯嘉丽,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再理睬那个人呀!〃
玫兰妮一声不响地坐在那儿,两只手搁在膝上,盘子里的鸡蛋饼早已凉了。她站起来,走到斯嘉丽身后,伸出胳臂抱住她的脖子。
“你不要难过,〃她说,〃亲爱的。我知道,你昨晚做了件勇敢的事,这对医院有很大帮助。如果有人敢说你一句半句,我会起来对付他们的。……皮蒂姑妈,你不要哭了。斯嘉丽也实在够苦的了,她还是个孩子呢。〃她用手指摆弄着斯嘉丽的黑发。〃要是我们偶尔出去参加一点社交活动,那兴许要好一些。也许我们太只顾自己了,总是闷闷不乐地呆在家里。战争时期跟平时不一样嘛。好了,斯嘉丽,你不要着急了,人们一旦了解就不会说什么了。我们知道你是爱查理的。〃
在玫兰妮的安慰下皮蒂帕特正轻轻地拭眼睛,这时百里茜拿着一封厚厚的信跑进来了。
“给你的,玫兰妮小姐,一个黑小子给你带来的。”
“我的?〃玫兰妮诧异地说,一面拆信封。
斯嘉丽正在吃她的鸡蛋饼,因此不曾注意,直到发觉玫兰妮呜呜咽咽地哭了,才抬起头来,看见皮蒂帕特姑妈正把一只手放到胸口上去。
“艾希礼死了?〃皮蒂帕特尖叫一声,头往后仰去,两只胳臂便瘫软地垂下去了。
“啊,我的上帝!怎么可能?〃斯嘉丽也叫了一声,按剧情不应该啊?
“不是的!不是的!〃玫兰妮喊道:“斯嘉丽!快!拿她的嗅盐来。闻吧,闻吧,亲爱的,你觉得好些了吗?使劲吸呀。不,不是艾希礼。我把你吓坏了,真抱歉,我哭了,是因为太高兴了,〃她忽然把那只紧握的手松开,把手里的一件东西放到嘴唇上亲了亲。〃我多么高兴,〃说着,又是一阵抽泣。
斯嘉丽匆匆瞧了一眼,看到那是一个又粗又重的金戒指。
“读吧,〃玫兰妮指着地板上的信说,“啊,他多善良,多好的心啊!〃斯嘉丽莫名其妙地把那张信笺捡起来,只见上面用粗黑的笔迹写道:“南部联盟也许需要它的男士们的鲜血,但是还不索要它的女士们的爱情的血液。亲爱的太太,请接受这个我对你的勇气表示敬意的标志,并请你不要以为你的牺牲没有意思了,因为这枚戒指是用十倍于它的价值赎回来的。瑞德巴特勒船长。〃玫兰妮把戒指套在手指上,然后珍惜地看着它。
“我告诉过你他是上等人,不是吗?”她回过头去对皮蒂帕特说,一丝明朗的微笑从她脸上的泪珠里透露出来。〃只有一位崇高而用心的上等人才会想到那叫我多么伤心我愿意拿出我的金链子来替代。皮蒂帕特姑妈,请你必须写个条子去,请他星期天来吃午饭,好让我当面谢谢他。〃
对于这种情况斯嘉丽感到很开心,她知道那不是由于巴特勒船长为人高尚而促使他做出这样一个豪侠的举动。而是因为他希望获得邀请到皮蒂帕特家里来,并且精确无误地算准了怎样才能得到这一邀请。
没过几天,埃伦的信就来了,上面除了表示对斯嘉丽行为的伤心,还说了会让杰拉尔德接她回去。斯嘉丽对此表示并不担心,她有信心能搞定这件事,而且还有瑞德呢。
第二天下午杰拉尔德到达时,皮蒂帕特已经病倒在床上了。她好几次从紧闭的卧室里传出道歉的口信,并吩咐让那两个女孩子主持晚餐。杰拉尔德尽管也吻了斯嘉丽,并在玫兰妮的脸颊上表示赞许地拧了一下,叫了声〃玫兰妮姑娘〃,可始终保持一种令人不安的沉默态度。斯嘉丽心里很难受,觉得还不如让他大喊大叫地咒骂一通要痛快得多。玫兰妮像个影子似的寸步不离地紧挨着斯嘉丽,而杰拉尔德又是那么讲究的一个上等人,不好在她面前责备自己的女儿。斯嘉丽不得不承认玫兰妮把事情做得很好,仿佛她压根儿不知道有什么差错似的,并且一开始吃晚饭就巧妙地让他忙于说话,不得空。
酒摆到桌上了,两位姑娘起来准备走开,这时杰拉尔德皱着眉头严峻地看了他女儿一眼,叫她单独留下来陪他一会。
斯嘉丽无可奈何地瞧着玫兰妮,玫兰妮无计可施,绞着手里的手绢,悄悄走出去,把那两扇滑动的门轻轻拉上了。
“好啊,姑娘!〃杰拉尔德大声说,一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你干得不错嘛!未婚夫刚死了几天?你这是想再找一个丈夫啦。”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呀,巴特勒船长尽管以前名声不大好,他现在可是在每天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们运送物资呀。为了我们的主义查尔斯已经牺牲了,而我只是跳了一支舞而已。 ”斯嘉丽说着就哭了起来,她知道爸爸脾气火爆,却很疼她这个女儿。
“不要哭嘛;我今天晚上也不想多说了,因为我要去看看这位漂亮的巴特勒船长,这位拿我女儿名誉当儿戏的船长,但是明天早晨现在你别哭了,这对你毫无好处。我已经决定,你明天早晨就跟我回塔拉去,免得你再让我们大家丢脸。别哭了,好孩子,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这不是很漂亮的礼物吗?瞧呀!你给我添这许多麻烦呢,叫我在忙得不可开交时老远跑到这里来?别哭了!〃
☆、第 10 章
玫兰妮和皮蒂帕特他们睡着好几个小时了,可斯嘉丽仍然醒着躺在闷热的黑暗中,她在等着杰拉尔德回来。直到隐隐听见寂静的大街上有个声音远远传来。那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虽然那样模糊,听不清楚,她从床上溜下来,走到窗口。在一片繁星密布的幽暗天空下,街道两旁那些交拱着的树木,显得柔和而黑黝黝的。声音愈来愈近,那是车轮的声响,马蹄的得得声和人声。她忽然咧嘴一笑,因为她听到一个带浓重爱尔兰土腔和威士忌酒味的声音在高唱《矮背马车上的佩格》,她知道,他们回来了。
斯嘉丽隐约看见一辆马车在屋前停下来,几个模糊的人影下了车。随即门闩一响,斯嘉丽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杰拉尔德的声音:〃现在我要给你唱《罗伯特埃米特挽歌》,你是应该熟悉这支歌的,小伙子。让我教你唱吧。”
“我很想学呢,〃他的那位同伴答道,他那拖长的声调中好像抑制着笑声似的,〃不过,奥哈拉先生,以后再说吧。”
“我要唱,你就得听,要不然我就宰了你,因为你是个奥兰治分子。”
“是查尔斯顿人,不是奥兰治分子。”瑞德耐心地纠正。
“那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更坏呢。我有两个姨妹就在查尔斯顿,我很清楚。”
倚在大门上的杰拉尔德这时二话不说,便昂着头用低音吼着唱起《挽歌》来,这本来是支很美妙的歌,只可惜他唱不成调儿。
歌声在继续,斯嘉丽听见皮蒂帕特和玫兰妮的房间里有响声。可怜的人,她们都给吵醒了。她们不习惯像杰拉尔德这样充满血性的男人。歌唱完了,两个人影叠在一起从过道上走来,登上台阶。接着是轻轻地叩门声。
“看来我应该下楼了,〃斯嘉丽想。于是她随手为了件披肩,点起床头的蜡烛,然后迅速从黑暗的楼梯上下去,走到前面穿堂里。她把蜡烛插在烛台上,开了门。在摇晃不定的烛光下看见瑞德巴特勒衣着整齐地搀扶着她那位矮矮胖胖的父亲,他已经老老实实地挂在这位同伴的臂膀上了,他帽子不见了,那头波浪式的头发乱成了一堆白马鬃似的,领结歪到了耳朵下面,衬衫胸口上满是污秽的酒渍。
“我想,这是你父亲吧?〃巴特勒船长说,黝黑的脸膛上闪烁着两只乐呵呵的眼睛,他一眼便看遍了她那宽松的睡衣,仿佛把那条披肩都看穿了。
“把他带进来,”她客气地说,“麻烦你了,巴特勒先生。”
瑞德把杰拉尔德推上前来。“需要我帮你把他送上楼去吗?”
“你是弄不动他的,他沉得很。就放到这里,放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好了。”她果断的拒绝了这一大胆的提议,如果瑞德上楼去了,此刻正畏缩着躲在被子里的皮蒂帕特和玫兰妮会怎样看呢!
他走过黑暗的穿堂,拿起那顶掉在门槛上的帽子。
“星期天来吃午饭时再见吧。〃他边说边走出门去,随后轻轻把门带上。
斯嘉丽五点半钟起身,这时仆人们还没有从后院进来动手做早餐。她溜进静悄悄的楼下客厅里。杰拉尔德已经醒过来,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圆圆的脑袋,仿佛要把它捏碎似的。斯嘉丽进去时他偷偷朝她看了看。他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